序章
我们慌乱了大半个青春,拿起刀拼命向对方刺去,仗着情浓于血的关系,将十八楼撕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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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早就都变了,原先是五颜六色的蓬勃,如今都被这个圈子浸染成乌漆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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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体面的成年人,总是克制又隐忍,再坏的事情在他手里头都能翻了又翻,最后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而我早就分不清他是马嘉祺还是简远,他这一辈子唯一没掌握好的只有丁程鑫;我总在想,他要是少爱丁哥一点,或许都不至于这样糟糕。
春初上电视台录节目,在房车到达目的地前马嘉祺还特意嘱咐了一遍,不要把私底下的事情带到台面上来。
穿着黑色的风衣,里头是件立领针织衫,是他一贯的早春穿搭,领子箍到喉结处,配上他细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和简元一模一样。
丁程鑫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个什么消息,嘴角一直上扬,拿手机的手斜拐,侧过马嘉祺。
张真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着,耳朵里塞了蓝牙耳机,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歌。
严浩翔的手机震动一下,坐我过道旁的贺峻霖就去抢了看,抢过来抢过去变成十指相扣,咯咯咯笑做一团,手机还是搁严浩翔兜里稳稳放着。
我把刘耀文塞我后背的手拿出来,乖巧向马嘉祺应了声。
“知道了,马哥。”
马嘉祺背过身摸摸我的头又转回去同丁程鑫讲话,说得什么我不大听得清,发稍残留几分马嘉祺独有的冷冽香味。
刘耀文吃味的的把手又塞进我的身子后头,还坏心思的捏我腰间的软肉,昨晚他在那里留下一串绯色的吻痕。
我想马嘉祺还是最爱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是宠溺的笑笑,帮我收拾一地的烂摊子,再严厉也就无非不跟我讲话。
只是后来他有了丁哥,给我的爱也就缩减了一半,我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一路的颠簸,私生左甩右甩都甩脱不掉。
刘耀文烦躁得掐得我腰间的肉都泛痛。
我在想这每次录节目就惯例输出的话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我跟刘耀文在休息室乱搞时被马嘉祺撞见那天后。
其实那天也是马哥和丁哥在同一起的第一天。
我们就连下房车都是按照番位在走,贺峻霖小小一只走在最后头。
人潮把我快挤成濒死的狗,等跑进电梯才稍稍透过气来。
丁哥把口罩取下,小声骂了句脏话,严浩翔就附和他阴阳怪气的的叹口气。
贺儿脖颈处不小心被抓出一道痕来。
我看他面色惨白到没有血色,像是被吓到了。
余光看到同丁程鑫打闹的严浩翔,心里的不满就更甚了。
我不理解严浩翔总是口口声声说他爱贺峻霖,却又为什么总是没法保护好他。
我们七个人里,排除做戏的成份,一直以来最脆弱的其实是最爱笑的贺峻霖,他随便受一点惊吓就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我想是他心思太过敏感的缘故,可,娱乐圈里大多数自杀的艺人都是心思太过敏感,我不想他死。
像贺儿这样好的人要有大好的前程,要有人人艳羡的爱情,要长命百命。
张真源先出了电梯,挺直的脊背离我好远,我想伸手拉他,他却走的更快了。
彻底坐实我们的貌合神离。
其实我们早就都变了,原先是五颜六色的蓬勃,如今都被这个圈子浸染成乌漆嘛黑。
穿上节目组准备的水蓝色套装,看起来倒还有几分刚出道那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这般淡漠,我也还没有混乱到和队友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