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沚的马车刚走,云昭和云淮沙就赶紧走了出来。
云昭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一把抱住云晓雾,随即就拉着她像屋子里走。
云淮沙虽然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心里早就把吏部尚书弹劾八百遍了,他一定,哦不,明天就去阴阳他!
云晓雾换了衣服躺在榻上后,云昭就坐在旁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早知道你今天会遭遇这些,我就应该跟你去。”
云淮沙站在一旁沉声道:“哼,宁辰那厮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云晓雾看向那父子俩,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那人也是个可怜人,父亲您就别为难宁尚书了。”
说着又看向云昭,“兄长你也不必自责,有些事就是不可避免的,要怪就怪我没有好奇心重,不过也好,那人也被救上来了。”
云淮沙看看云晓雾,叹了口气,“你啊,跟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性子。”
云晓雾没再多说,只是问道:“父亲,你知道住在那院子里的是谁吗?”
“知道,那人是宁辰与他夫人的婢女苟且所生出来的庶女,本来出身就不光彩,所以也不招人待见,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后来被嫡女安置到那院子里住下,生活才变得好些,不过早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想不开跳湖也情有可原。”
云昭眼眸一亮,“那人叫宁烟阑,这名字还是宁大哥给她取的呢。”
他接着又说道:“虽然她出身不好,但是宁大哥和宁小姐对她都可好了,可是也被宁尚书勒令不许来往,只能偷偷的给送些吃食。这不,二十了还没嫁出去吗。”
云晓雾不解道:“可是宁小姐今年与她同岁,也没有婚事啊?”
云淮沙早就回自己房里睡下了,此时就只剩下云昭陪云晓雾说话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庶女跟嫡女这身份就有别,宁家嫡女性子豪爽,不喜欢被婚事束缚,所以宁尚书就不太管她,但宁家庶女就不一样,宁尚书就没打算给她择一门婚事。”
云晓雾听了云昭这番话,心里不禁心疼起宁烟阑来,到底也是个可怜人,自己找时间还是去看看她吧。
云昭看看外面天色,转头又轻轻摸摸云晓雾的头,“晓雾,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下,我先回房了。”
云晓雾点点头,波折一天,自己早就困了。
但是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她梦见自己小时候了。
她不记得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外出了,只记得那天街上都很热闹,各种漂亮的花灯和演戏的,人也很多,熙熙攘攘的。
云昭牵着她的手,带她玩各种好玩的,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和云昭被冲散了,那时的她还只有七八岁,梳着小辫子,不哭也不闹的就站在桥上等兄长来找她。
可等来她的并不是焦急找她的兄长,而是被人推到冰冷的湖水里。
她奋力的在水里扑腾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渐渐的她没力气了,任由自己的身体向湖底坠去。
那时的湖水比现在还要冷,可是依旧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觉得自己还没有见识到世间的美好,没有尝过自己想吃的糕点,就连新作的裙子还没穿,这样悄无声息的死掉一点都不好。
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冰冷的湖水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大脑,她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完了,真的要死了,这是她彻底昏迷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说是有一个少年将她救了上来,但她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她大病了一场,足足养了一个月才稍有好转,在这之后云昭特意带她学了游泳,出去游玩云淮沙还会暗中安排好几个人看着她
谁知道隔了十年后,她再一次落水,可这次却有人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