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得在他姐姐面前他忽然不想疏离的喊她“神女。”
或许是他知道偏殿里都是可信才那么大胆又或许是想宣誓主权。
看着弟弟像小时候那个护着自己东西不允许别人沾染分毫的样子,富察琅嬅久违的笑了:“傅恒过来坐。”
“坐这里。”
富察琅嬅起身把嬿婉右手边的位置让出来让傅恒坐。
“谢谢姐。”
傅恒走到嬿婉旁边坐下什么话都不说就是笑的傻兮兮的看着嬿婉。
“舅舅,你把你牙根收收。”永琏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舅舅这傻兮兮的样子
长姐如母,傅恒小琅嬅许多从小就是她照顾,看着自家傻小子胆大包天的成为了拱神女的这头猪她也有些好奇傅恒胆子怎么长的。
“永琏…”这傻孩子怎么拆舅舅台啊
“傅恒,来长春宫有什么事情吗?是来看……长姐的?”
富察琅嬅故意停顿很久看到傅恒梗住不知道说什么才把后面三个字说出来。
“长姐—”傅恒真想不明白平时最端庄稳重的长姐怎么也开他玩笑
“傅恒,我要回去了。你呢?送送我?”
嬿婉拉着傅恒的袖子借力站起身还故意用力拽他。
傅恒看着她闹把手上力气维持在不会拉到她也不会让她摔在地上的程度。
“好。我送你”
紫禁城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的晚,宫道上的雪扫了又落。
今年的冬天好像与往年没什么区别,在宫城里困久了也被磨灭的性子。这…也是为什么嬿婉完成任务后要清除情感的缘故。不然长此以往她真的会疯
“傅恒,你说四四方方的宫墙里困住的是什么人。”是那些女子吗
还是许多身不由己之人
嬿婉心中有答案,语气也没什么疑问的意思,更多的是自嘲。
“困住那些人的不是宫墙”是其他东西。
嬿婉笑笑,傅恒情绪也不高。
他们都知道困住人的是什么…家族、世道、欲望……太多了
太阳东升西落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冬天的白日来得格外晚,巳时初阳光才将将撒在宫墙上。
嬿婉看着那些阳光愣神,今日的她情绪低落。她想到了被困在路人躯壳万年的时光、想到那些经历过的困难……感情被清除可记忆依旧存在。
她想阿愿这三个世界的会议或许就是给她时间调整。
神是存在的,只是成神路太难走。
神若有情,三界不宁。神若无情,万物不安。
她走的路太长,长到忘记了来时路。可不变的是她的怜悯心或许这就是时空管理局选择她的原因。
傅恒看着嬿婉情绪低落复而好转。
风吹在她的素衣上,傅恒忽然想到一句诗“飘飘忽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她从来都不是此界中人不会为他人停留。这是一开始他们就知道的。
眉间朱砂、柳叶眉、素衣是嬿婉今日打扮如同一个不似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
“回去吧。”无愧于心就好,至于功德事她会去尽己所能去做。
这个冬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若是提的上号的大抵就是那位新入宫的白答应曾来拜见过她,只是那时嬿婉正在罗列医典上于百姓有用的方子未曾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