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想跟过去,被薛洋一眼瞪了回去。
宋岚目送着晓星尘和薛洋离去。
薛洋带晓星尘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晓星尘这会儿心情很愉悦,唇边的笑意还未收敛 。
薛洋看得分明。
“老师,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薛洋抿了抿唇问道。垂眸间眼里是化不开的阴郁。
晓星尘诧异地看他:“不是,怎么这么问?”
眼中阴郁散开一点,薛洋以痞里痞气的语气试探的问:“老师,你男朋友对你好不好,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呗!”
晓星尘皱眉,不太喜欢他这样的说话语气。
薛洋看他皱眉,以为他要拒绝。一时慌了,干脆心一横,大有一种破斧沉舟的气势。
他扣住晓星尘的手腕,将他拉近,近乎虔诚地吻了一下晓星尘的额头。
薛洋说:“道长,我喜欢你。”
没有叫“老师”,而是叫的“道长”。
“道长”二字好像刻在了灵魂里,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了,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薛洋几乎不敢去看晓星尘的神色。偷偷看了一眼,晓星尘还处于震惊中。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薛洋几乎落荒而逃。
而晓星尘震惊的不仅仅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还震惊薛洋的那个称呼。
那个称呼令他的灵魂现在还在悸动。
原来是他。
他想。
难怪见到他会感到熟悉。
想到刚刚薛洋的落荒而逃,晓星尘明白薛洋是误会了。
“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晓星尘想。
在学校找不到他,晓星尘寻问许峰,许峰把薛洋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给了他。
电话打不通,可能没带在身边。
想到上午他的离去,晓星尘决定去他家里找他。
来到住址上写着的那片地区后,晓星尘没想到如今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老城区,道路窄小,七弯八绕,沿途家家户户门口都堆满了垃圾。臭气熏天。
周围房子里不断传出叫骂声,隔音不太行,还有小混混四处乱窜。
三个字总结“脏、乱、差。”
薛洋就住这?莫名心疼。
再说薛洋,他逃走后去了网吧,在游戏里发泄了一通后,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
他发现自己一遇到晓星尘的事就失控,就如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不后悔,只是怕看见他的厌恶,所以不敢面对他。
“道长。”这是个奇怪的称呼,为什么他当时会叫出这个称呼?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这么个词。
“晓星尘,道长,晓星尘道长。”意外的顺口。
收拾好心情,他回了家。其实也不叫家,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个住所。
回到家后,他倒头就睡。晚上他还要去赛车场镇场子。
因为总有人想要挑衅,上门找他们比赛。有比赛就有赌注,薛洋也投,他想赚钱,他就是靠这个赚钱。
虽然赌的成分很大,但来钱快。
他不想花那个男人的钱。他要自己靠自己的努力。
傍晚六点,晓星尘终于找到薛洋的家。
轻轻地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加重力道,口中喊道:“薛洋,你在家吗?”
薛洋此刻在梦中浮沉,他梦到晓星尘在纷乱的战场上身中数剑,一身铠甲碎裂,覆眼的白绫被鲜血染红。
倒在了赶来救援的薛洋怀里。
最后只说了句:“不要再、再做坏事了…好、好好活下去,来世,我再去寻你……”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薛洋崩溃,抱着晓星尘的尸体,一步步走回城。
鲜血染红了地面,战场上尸堆成山,白骨累累。
心中的痛苦令薛洋感到窒息,梦境消失前,他看到了冰棺里晓星尘苍白的尸体。巨大的恐慌笼罩了他,晓星尘死了!怎么会!晓星尘怎么会死?!
这时,他听到一声“薛洋”,是晓星尘的声音,但怎么可能,晓星尘不是死了吗?
不对,这是梦,晓星尘没死,他是老师,不是将军!他不会死的!
对,这是梦。
敲门声和呼唤声持续了一阵,停止了。
晓星尘在门外疑惑:“难道不在家?这么晚了会去哪?算了,出去看看吧。”
“不,别走,我在!”薛洋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他冲出门,抱住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道长,别走——”他依恋地蹭了蹭晓星尘蓬软的头发。
晓星尘拍了拍搂在腰间的手,权作安慰。
“好,我不走,可以进屋聊吗?”
刚刚薛洋冲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已经有邻居出来查看,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男人,“啧啧”两声,感叹世风日下。
薛洋把他带进屋内家里没有沙发,他给他搬了个椅子。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晓星尘环视了一下环境,很干净,就是没有生活气息。
“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晓星尘开口打破沉默。
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还是警告我不要妄想?我令他那么厌恶吗?薛洋自堕的想。
他坐在晓星尘旁边,低垂着头,等待他的死亡宣告。
在晓星尘眼里,他就像是一条耷拉着尾巴,失落的大狼狗。
他睨了他一眼:“那么低沉做什么?我又不是来骂你的。我是来和你说我有一个命定的男朋友。”
薛洋泄气,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低迷。
他就知道,他是来和他撇清关系的。
薛洋心里阴暗地想:他不喜欢我,要不把他关起来吧,那样他就属于正常一个人的了。
然而,另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晓星尘继续说:“我之前没找到他,现在我找到了。”
薛洋脩地抬头,双眼灼灼地看着他。
“那个人是你啊!”晓星尘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
“什么?”薛洋不可置信。
惊喜来得太突然,把薛洋砸的晕头转向。
上一秒还在阴暗的想杀人,下一秒就好像被带入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