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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衰

我诞生于云层之间,人们把我恭为神,可他们不知道,我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帮助,世间百态,不是我可以掌控的,我们也是普通的……

我说:“我赐予你神的使者权利”你高兴的一塌糊涂,我只是把你当一个下属,你的身份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但你们的信仰对于我来说,是我存在的根本。

倘若没有人相信我存在,我再怎么争辩也无可奈何,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们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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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多!萨里多!你去哪了你?”

“里斯,你知道你不应该对我大呼小叫。”

“啊……亲爱的萨里多,迪莉夫人唤您过去。”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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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莉夫人,萨里多来了。”

“好啊好啊,让他进来吧……”

“迪莉夫人”

“儿啊,来,到床边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萨里多不动声色的往迪莉的床边移了移,仿佛对时日无多的母亲没有什么共情

“咱们已经 多久没见了?”

“……”

“儿啊,我对不起你,我怎么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呢?在我快要消失了的时候……”

“您不必道歉,您消失以后,会存在于每一个地方的,不必要伤心。”

萨里多抬手,轻轻抹去了母亲快要干枯的泪水

他们对“消失”这个词,没有太多感情,他们相信“消失”了,就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就如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这大地……

“罢了,儿啊,扶我到花园去看看吧 好久…久没去看花了…”

“……好”

萨里多没有告诉母亲,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什么花开的

“你看,儿,多好看啊……”

“嗯…”

‘多好看啊’萨里多默默想着,看着身旁的母亲‘可能您永远不会知道,其实这只是个骗局而已……’

“母亲,已经够久了,回去吧”

“算了吧,感觉……回不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不去了,是萨里多无法补偿的童年,还是自己无法挽救的丈夫,或者是自己?

“萨里多。”

“我在”

“让我…自己走走吧…”

“好”

迪莉夫人独身一人走在“花海”里,单薄的身体已经快透明了,好像一吹就没了。

萨里多看着母亲的身体,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您……真的会后悔吗?连曾经显著一时的慈爱的象征,都快消失了,到底是她被人们相信,还她相信自己?’

萨里多思绪回到了以前——自己还没有这么大时,迪莉夫人对自己是非常好的,在自己能独立的时候,她却果断的去往地下,将地下遇到危险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救了过来,对于失落的人们,她出现在身旁,人们稳定下来后,再悄无声息的消失。时间久了,人们更相信慈爱了,她的掌控力变得更大了。

而身为慈爱象征的迪莉,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儿,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

等到萨里多长大以后,变为了纯洁的象征,从不与人亲近,而对于慈爱,不能亲近,就相当于鸟被人夺去了翅膀。

‘迪莉夫人,你真的后悔吗?’

萨里多默默问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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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多啊…”

“嗯?母亲”

“快来,看这花儿,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第一次送我花的时候,就是这种……”

“哦,是吗?抱歉母亲,我不太记得了”

“没……没事,罢了罢了,量你也不记得了,你啊,陪我度过最后,就好了…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回去吧”

“唉 走吧”

萨里多正要扶着母亲回房间,里斯看这萨里多欲言又止的样子

“里斯,有事就说。”

“您,该去地上了。”

萨里多看了眼身旁的母亲

“去吧,我能回去”

“…好,里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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