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

那……之后呢？之后要怎么做？将计就计演下去？不行啊，虽然能猜到大概，但细节怎么办？这边的故事已经变动了这么多，自己又怎么肯定那边会毫无变化？

推着床极速跑在医院走廊中，德西睁开眼睛，恰巧和一个眼熟的人四目相对。

……给德西包扎过三四次的医生目瞪口呆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伤得更严重的人，咽了口唾沫移回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同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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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布袋被护士放在床头柜上，替换掉几乎已经碎了个彻底的旧东西。德西拿到崭新的新手机长按开机，一时间心在滴血。

数据已经托人都移到新手机上了。他左右划了划屏幕，距离潜入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打开软件后意料之中的被众多消息扑面。

同伴们焦急的信息隔着屏幕都漏了出来，他不紧不慢戳开群聊，挨个安抚了一遍：【好得很啦！！】

粉鱼当即一个电话打过来快的德西都觉得她是不是预判了自己：“德西——？！太好了，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他酝酿了一下话语，听到电话那边出现了一些杂音，粉鱼说着让他等一下后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再有人说话就是响亮的一声“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德西把电话拿远了一点，拍拍耳朵。五歌凑到电话边：“那天晚上你到底遇到什么了？！一天一夜不联系大家你知不知道到底多——让人担心？”

“好啦好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德西赶紧顺毛，“小声一点啦，不然会吵到其他人的吧？”

“……德西？”籽岷的声音传过来，他松了口气，“听起来没事啊，橙子在学生会忙，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话头绕了个弯，“shouki家里，在那里找到了个东西，我家嘛现在又没人，一个人研究没什么头绪，就去他家了。不过炎黄现在怎么样？他不会又生气了？”

“哼，你也知道？”

“炎黄——”

哄好小不良挂断电话，德西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聊天记录轻笑了一声，小窗和橙子聊了几句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只有一个人的多人病房重回寂静，浅蓝色的帘子垂在周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陌生的脚步声出现在病房中，德西并不觉得那是来找自己的——是的，并不觉得。

直到脚步声停在自己的床边，他突然有些不妙，伸出手撩开帘子，穿着便服大衣的红瞳警察便出现在他眼前。

“……”德西硬着头皮打招呼，“下午好啊科曼警长，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科曼也眼前一黑：“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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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断裂有些严重——至少医生是不建议走路，况且他也确实……小腿稍微骨折。德西坐着轮椅，在来往探望的家属中被科曼推往另一个病房，根本抬不起头。

“刚才没解释——有个医生报警说一位病人很像几个月前的一个失踪人口，他精神不稳定，嘴里不停念叨着‘红’什么的。”科曼绕过带人看病的家属，“医生就告诉我们，跟那位病人一起被抬上救护车的人就是红色眼睛。”

“……所以这就是来找我的原因吗……有点崩溃。”德西胳膊放在把手上，手挡着脸阴暗磨牙，“他精神失常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况且科曼警长你不也是红色眼睛吗怎么这火就烧到我身上来了呢盒盒盒盒盒盒……”

轮椅停在一个有另外几个警官围着的门前，科曼示意他们护住这个坐在轮椅上弱小无助的学生，打开了病房门。

一个花盆在开门的瞬间砸到门边，科曼动作顿了一下，德西歪着头眯起眼睛，在门外警官的帮助下推着轮椅溜了进去。

这才打量起这个被自己救出来的人。黑发黑瞳，如果只是从外表看的话是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嗯？他直起脑袋，发尾是……绿色的？

有着黑眼圈的男性仍然缩在角落，血丝覆盖眼白紧盯着这两个进来的人，没有说话，但是显而易见的不想让他进来。

“警长警长，”德西非常屑地理都不理人，扯了扯科曼的外套，比划一下，“我病床边的床头柜上面有个小袋子，能麻烦警长帮忙拿过来吗？”

“那好。我先把你……”

“不，”他摇头打断科曼的话，“让我先跟他单独待一会儿，袋子里的东西有别的用处。”

科曼和笑眯眯的德西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带上门离开了。他战术后仰靠在轮椅椅背上，叹了口气：“哎呀……”

我承认我又是在赌。

赌狗的爱好从来都改不掉。他把刘海捋到一边，伸出右手作出要和他击掌的动作，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了教小孩的画面。

呃明明刚刚还屑的一批理都不理人家。

男人满脸恶意盯着德西，他歪头靠在椅背上把手放下，尝试话疗：“嗯……这样吧，我们要不要先自我介绍？我是德西，你呢？你的名字呢？”

空气在话音落下后就凝固了。脸上的笑脸都有些抽搐了，他刚想拉下脸休息一会儿再想想话题，就听到角落传来了细如蚊声但也能听到的话：“……亚伯。”

……生命？

德西这才缓缓起了兴致，顺着夸了下去：“很有意义的名字呢。不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还……呃记得我吗？”

亚伯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使人咽了口唾沫，右手攥了起来。他抿着干裂的嘴唇，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靠近德西。

干什么又要发店了吗……用轮椅做掩饰，只要面前的这个人展露出攻击性他就能迅速反应给来上个那么一拳。

但是亚伯只是张开手，半跪下抱住了德西的腰，将脸也埋了进去。

……

草拟吗南通啊。

科曼打开门：“好像时间有点久，刚刚来的时候碰到了医闹顺手解……”

科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科曼愣住了。

科曼.exe停止运行。

“你们……？”他搓了一把眼睛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德西有些痛苦地示意科曼不要说话，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亚伯的头。

他伸出手，科曼把袋子放到他手中后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解但也没多问默默退了出去。

袋子被打开，亚伯挪动脑袋，露出一只眼睛盯着被拿出来的绿色叶子状的石头，在德西的注视下又把脑袋埋了回去。

“这本身就是你的东西吧？”

“……现在是你的了。”

声音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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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

警员看到科曼进去又出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病房内除了偶尔的几句交谈相当安静。他问这位警长：“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人已经安定下来了吗。”

“目前看起来情况良好。暂时别叫医生，审讯的事往后拖一拖，有什么紧急的问题找那个红眼睛的学生，”科曼指了指里面，“让他问。”

所以亚伯被调到了德西的病房。

只要他能保证自己不会大喊大叫吵到其他人——或者说只要待在德西身边他就不会发病。

中途被侦探社找上了医院，德西意料之中倒并不意外，毕竟自己撒的谎实在是拙劣：“果然还是意识到了吗？不过你们还是有点慢啊，我以为至少得在第一天晚上就发现了。”

“你就借着我们对你的信任作吧。”五歌指指点点，橙子直接上去给他抛下了一堆开学的书：“你好意思说——？开学有多忙你不知道吗！”

他看着那一堆新书，冷汗从额角渗出，急忙打哈哈转移话题：“哈哈哈哈这不是相信橙子你作为学生会长的能力吗哈哈哈……话说shouki呢？从轮船那次结束后我就没怎么找过他，他这次怎么没来？”

“他啊……”粉鱼思考了一下，“最近确实没怎么见过他，听人说是被化学老师拎去了化学实验室当助手。”

学生怎么当助理了啊！！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说实话本来想着能多瞒几天是几天嘛。橙子毫不留情扔下了一些用于预习和复习的资料，另外四个人则送了各种小东西。

至少床头柜多了一束花。

警察偶尔也会来看看，但大多也只是问问亚伯身体状况怎么样，医生每天定时来检查精神状况，正在一天天的好转。

病床角度被调小，毕竟总是躺着也很难受。德西靠在上面，手中拿着的是粉鱼送过来的英语诗集。

亚伯坐在他旁边，听德西用哄小孩的声音轻声读给他听，清晨淡淡的阳光从窗外透过窗帘洒进来，一片岁月静好。

他却突然冒出了个想法：自己这算不算已经是儿孙满堂了？然后被逗笑了，轻笑一声引起亚伯的注意后摇了摇头，继续读了下去。

让自己生死就在一瞬间的人此时却正靠在自己身边，本体远比人类所能想象的恐怖更加恐怖的人对自己的初始称呼却是［母亲］。

……或许参与进去也不算差。

。哎呀自瞄锁错人（滚）

。昨天出去玩了对不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