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尘阡念摘下头饰，将自己摔到了床上。
暮色渐起，星月交叠，光线在无法逃离的庄园之外亮起。
一夜无梦。
尘阡念醒来时天刚蒙蒙亮，看似不过五六点。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大厅依旧灯火通明，烛台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在黎明的晨雾中熠熠生辉。
哇哦。
丁达尔效应。
挺漂亮的，她想。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少见的光明便是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藏身与黑暗之中的人一般是很少看见黎明的。
她的归宿是黑夜，她的人生中也就没有光亮。
不过…
尘阡念眼神飘忽一下，就连厨房都是巴洛克风格的繁琐装饰，金光闪闪间却藏着一个冰箱？
不对吧。
欧丽蒂丝庄园既然能邀请开膛手，那么时间应该在十九世纪左右。
开膛手最后一起作案的时间是1888年，而冰箱的发明却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
没等细想，身后却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这不是希克小姐吗，怎么，这么早就来这边是为了…”
卢卡的话语猛然顿住，他有些无措的看着猛然逼近的女孩，剩下的话语顿在喉咙里却怎样都无法发声。
他手肘抵住后面的墙壁，睁大了祖母绿的眸子：“你…你…”
尘阡念抬起一点头，对上那双无异样的眼睛。
她脸上神色不动，踮起一点脚，一只手轻触卢卡右眼。
“瞧瞧，我们的卢卡斯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卢卡斯…？”
卢卡有些迟疑，他看着眼前的人，感到了一阵陌生和异样。
尘阡念嘴角勾起，看来有效。
她拉开一段距离，轻声道：“是啊，卢卡斯·巴尔萨克。怎么，小洛伦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声音悦耳，但却像海妖的歌声一般，引人跳入致命的陷阱。
她退后几步，留给青年一个反应的时间。
不过我可是在救你，亲爱的小洛伦兹。
她视线歪了歪，落在了旁边的花瓶上。
不过是你先来招惹的，不能怪我拿你做实验。
尘阡念：嘻嘻
她无所谓的摊开手，耸了下肩：“那么，小洛伦兹，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吗。”
卢卡绿色的眼眸闪烁一下，似是有什么在控制着他说出那个答案。
“是为了…是为了…”
他在挣扎着。
“是为了永动机！”
绿色的眼瞳燃起火光，他眼睛发亮，说出了那个答案。
白色风衣的袖口被揉皱，卢卡有些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青年似乎有些震惊，随后摆烂的捂住了脸，声音穿过手掌，显得闷闷的：“好吧小姐，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干了些蠢事。”
“噗嗤。”尘阡念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身后的大厅传来响动，卢卡知道没时间了，语速飞快：“如果下次我干这种事的时候麻烦提醒我一句，对了，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在意识扭曲的前一刻，卢卡听到了答案：“当然，您可以叫我夏尔。”
尘阡念看着卢卡的瞳孔变化，笑意渐起，我当然会提醒您，不过可别后悔了，小洛伦兹。
陈望舒被人簇拥着走向大厅，她眼眸所及之处，如同罂粟花开一般，让人沉沦，淹没在致命的花香里。
迷惑，认知干扰，上瘾性，喜爱，外表无害。
对于“第五人格”来讲，这个欧丽蒂丝庄园无比的温馨和谐，无论是游戏对战，还是场外共存，求生与监管仿佛没有界限，血腥的追逐游戏不再上演。
尘阡念看着被拉走的卢卡，众人或是厌恶或是警惕的眼神，瞳孔里莫名闪烁的形状。
她再也克制不住，低声笑起来。
窗外的阳光洒落，照在对面的那群人身上，却刚好终止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界限分明的明暗交界线。
尘阡念朝前看，目光戏谑而讽刺。
她摘下头顶精致的帽子，羽毛与鸢尾的装饰晃了晃，丝质缎带垂落下来。尘阡念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笑：
“棋子步入棋盘，却自以为来到了美丽的伊甸园。”
像是神明垂怜一般，白色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的神情悲悯却显得可笑。
她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殊不知——”
“这里才是，真正的炼狱。”
*
尘阡念再次回到了房间。
她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纸条，望着被烛台照耀着的镜子，反射的光斑落在脸上，尘阡念嘴角弯起，是属于数学家腼腆有礼的神情。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所以，同我一起在这虚伪的乌托邦中，沉沦吧。
…………………
一千六
（沧桑）
传说中的我以为我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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