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乔锐是被渴醒的。

　　现在屋子里已经供暖，人总是会觉得口干舌燥，乔锐睁开眼屋里漆黑一片，他拿过手机看才凌晨两点多。

　　本来不想起，但奈何口干最难受，他只能掀开被子起身，昨晚睡得时候就是光着上半身睡的，乔锐摸黑找见自己的睡衣瞎胡披上，起身往外走。

　　从厨房喝完水回来的时候，乔锐看到客厅的阳台外面有个红点忽明忽暗。

　　刚才起来的时候也没注意林稀，乔锐根本没发现人不在床上。

　　在乔锐的眼里，林稀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他虽然年轻，但却藏的住事，即便是乔锐明着问，他不想说的时候，是不会说的。

　　乔锐没有刻意打听过林稀在Y市时候的生活，他是怎么长大的，他在那边的父母是怎么不在的，来原城后，是不是一直不习惯。

　　林稀也没有说过，即便当时他们的初遇夹杂着沉重的命案，林稀也没有在乔锐面前露出过一点异样。

　　所以，半夜睡不着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陈南会因为抑郁自残，乔锐就忍不住担心起来，但又无可奈何。

　　回屋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乔锐不小心把衣服下面的一个盒子带了出来，他蹲下看，就是一个便利店里那种装泡泡糖的大塑料桶，乔锐不禁想笑，还说不是小孩子。

　　但当他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不是泡泡糖，而是棒棒糖。

　　塑料桶很大，棒棒糖却也放了一多半。

　　乔锐盯着那些颜色各异的棒棒糖有点发懵，其中有几个他是认识的，因为那是他特意买给林稀的。

　　啥时候买的？乔锐还真一个人蹲在衣柜旁边想了想，好像是林稀高考完，为了庆祝，乔锐特地买了几个样子很可爱颜色很诱人的棒棒糖送给林稀。

　　看这一罐的量，他都没吃存在这了？

　　乔锐不太明白林稀的行为，但也觉得这样盯着别人的隐私看不好意思，他匆匆把一桶棒棒糖塞回衣柜，起身出了卧室。

　　乔锐拉开阳台门的时候，林稀就听到了，他正好抽完一根烟，一边拧着烟头一边回头问：“是不是口渴？”

　　乔锐把衣服扔给林稀，说：“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吓唬谁呢？”

　　林稀接过衣服披上，说：“我也是渴醒的 ，出来抽根烟。”

　　乔锐在想该怎么问林稀那一桶棒棒糖的事，可是又觉得那是林稀自己的事，问了反而奇怪。

　　回去睡下的时候，乔锐反而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一大罐棒棒糖，导致他后来做梦都是棒棒糖。

　　早上上班之前，他接到了刘佳佳的电话，可能是某种直觉，他连早饭都没顾上吃，直接拿了车钥匙边接电话边出门。

　　电话里问候完后，刘佳佳说：“你们找我后，我晚上回去又想了想，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对你们有帮助没。”

　　“请说。”乔锐点火挂档踩油门，方向盘一转开出了小区。

　　手机听筒里特有的电流声带着刘佳佳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记得有一次去宋教授的办公室送资料，听见里面有声音，我就听了一阵，里面的人是陈南，我听到陈南说他们之前说好的把视频给他，宋教授好像一直在安抚陈南，说视频迟早会给的，我记得那天陈南生了好大的气，他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跟人说过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宋教授不给他，他会玉石俱焚。”

　　乔锐问：“你记得这个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刘佳佳显然早就准备好，直接回答：“我考博那年，陈南那年应该快毕业了，他那会已经不常在学校，而是在校外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