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刑每次带她去的地方,都是这样不起眼的,甚至有些破败的小平层,明明光是他身下的摩托,就是一笔价值不菲的支出,但他看上去更适应这样普通人的生活。
顾晚莞什么地方?
顾晚莞淡淡的问,
顾晚莞你养的另一群孩子吗?
谢刑你说的我像个开福利院的,
谢刑嘴唇有点发白,玩世不恭的耸了耸肩,敲响了门,
谢刑我可没那么好心。
顾晚莞不甚在意的敛下了眸子。
尽管是深夜到访,屋里的主人还是响应的很快,谢刑刚敲了两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披着外套打开了门。
谢刑太慢了,
谢刑对他的速度很不满意,
谢刑得亏不是紧急情况,不然我让人带走了,您这门还没拉开呢。
那男人瞥了他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顾晚莞身上。
尽管看上去人过中年,但他的身形还是很挺,眼角的皱纹没有给他的脸增添多少风霜,反倒多出一股岁月沉淀之后的精明稳重。
路人乙这位是?
谢刑姓顾,
谢刑装作不经意的在顾晚莞回答之前开了口,
谢刑我朋友。
对方撇给他一个完全不信任的眼神。
好在谢刑脸皮够厚,顶着这样的视线,也能继续信口胡诌,他指了指自己肩膀,转移了话题:
谢刑许哥,我来找你帮个忙。
他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过,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勉强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出来,被他称为许哥的男子掀开他外套看了看,眉毛拧了起来:
路人乙进屋吧。
顾晚莞向谢刑的肩膀扫了一眼。
虽然是和严浩翔置气,但这件事她没胡说,在谢刑被打中之前,她明显感觉到他挪动身子挡住了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两枪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谢刑什么表情?
谢刑注意到她的视线,十分不要脸的凑近了些,
谢刑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
顾晚莞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
她眼里没什么波澜,也几乎看不出情绪,似乎刚才对严浩翔说的那几句话抽干了她所有的养分,谢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无聊的
谢刑啧
了一声,踢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路人乙你应该知道,伤口长时间不处理会感染,
刚才的许哥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件白大褂,点亮了屋里的灯,
路人乙拖了多长时间?
谢刑个把小时,
谢刑不甚在意的回答,
谢刑这不是跑到你这儿了么,别念叨。
路人乙我这儿没有麻醉,
许哥转过身,拿了把消过毒的镊子和纱布,
路人乙你忍着?
谢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像他们这样的人,疼痛已经是家常便饭,若不是早就习惯了,他也可能带着伤耽误这么久。
路人乙顾小姐是吧?
男人眼神落在了顾晚莞身上,
路人乙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他手里都是消过毒的器械,不方便动手,需要顾晚莞带上消毒手套,把粘在谢刑伤口上的布取下来,好方便他处理伤口。
顾晚莞我明白了。
顾晚莞点了点头。
清理伤口是个精细的活儿,顾晚莞虽然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动起手来还是和专业的有差距,她拿起医用剪刀犹豫了一下,转而看向了谢刑。
顾晚莞你确定让我来?
谢刑来,
谢刑的眼神在灯下晦暗不明,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晚莞,
谢刑随便弄,我不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