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书离开,黄药师也跟着离开,黄蓉都还没来得及与他多说几句话。
河岸边,秦羽书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呆呆地望着河里的水,晚风吹着额间的碎发,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再见故人,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依旧无法放下,无法割舍。
“小丫头,这么晚了,一人躲在这里做什么?”黄药师摘掉人皮面具走到秦羽书身边。
秦羽书抬头看向他,面具下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摘掉人皮面具后的面容,依旧还是那么英俊,依旧还是令她魂牵梦绕的模样,五年了,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只是那鬓间白发多添了几根而已。
“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月光下,她苍白的脸庞,泪水涟涟,黄药师看着有些心疼。
秦羽书没有回答,贪婪地看着黄药师。离开的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幻想将来还能有机会能再见他一面,可现在见面了,自己又不知该如何,是坦然相认,还是继续隐藏身份远离,她的心在煎熬,在挣扎。
黄药师弯下腰,用手轻轻替她拂去下巴上的泪水,鬼使神差地想要揭掉她脸上的面具。当他的手覆上面具,就要看到面具后面的真容时,秦羽书突然伸手打落他的手,推开他,飞身逃走。
今日的小丫头很奇怪,为何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她很熟悉,黄药师站在河边,心中狐疑着这小丫头的真实身份。今夜月色很好,黄药师拿起青玉萧,吹奏了那曲阿羽最爱听的曲子。
秦羽书并没有走远,她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听着黄药师的萧声,左手紧捂嘴巴,右手紧抓心口。她是多么想要与他相认,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阿蘅夫人一人,而她,一直以来就只是阿蘅夫人的替身罢了。与其两人都痛苦,还不如自己早做了断。
曲罢,黄药师正欲离开,瞥见地上遗落的一块女子手帕,弯腰拾起,打开帕子,一支檀木簪印入眼中,乍一看似曾相识。他取出,月光下,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熟悉,当看到那个自己惯用的记号时,他的心控制不住地颤动。这一支檀木簪分明就是自己的,而且还是当年秦羽书带走的那支。
“阿羽,你是不是在这儿,阿羽,你快出来,快出来见见我。”黄药师在河边大声呼喊,黑暗却一点一点吞噬他的声音,四周静的叫人心碎。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秦羽书心痛到无法呼吸,只好狠心离开。
黄药师失魂落魄地回到归云山庄,去了黄蓉院中,黄蓉见父亲又是五年前秦羽书消失时的那般模样,不由眉头紧锁,心中担心不已。
“蓉儿,五年前,阿羽到底去了哪里?”黄药师问黄蓉,声音平静却破碎。
“爹,已经五年了,您怎么还放不下她,”黄蓉看着老父亲如此,也是心痛不已,她回房中取出一个木匣,“爹,这是当年秦姐姐离开前交给我的。”
黄药师缓缓打开木匣,“这是,这是我给她治病写的药方。”
“嗯。爹,秦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离开前让我五年后再将这个木匣交于您,就是为了在您能接受她离开的事实后,给您留下最后的念想。”黄蓉眼中闪着泪光。
“阿羽不在人世了,不在人世了。”黄药师拿着木匣,口中不断呢喃着,一步一步蹒跚着消失在黄蓉布满泪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