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过往在桃花岛上的一切，与黄药师的一切，一点一点在脑中重演着，就这么死掉了吗，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好好地感受过真正活着的感觉，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海水涌进胸腔，呼吸很痛苦，秦羽书的身体突然恢复了知觉，眼睛又一次睁开，挥动着手臂，奋力向海面游去。

黄药师闭着眼，悲伤包裹着周身，萧声也越发凄凉，秦羽书在海里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手里的动作越发的快速。

海面涌起巨大的水花，一个人从海水中探出头，黄药师被这声响从悲伤中拉回现实。抬眼一看，那浑身滴水的人竟是自己刚刚葬下海中的秦羽书，他丢下手中的萧，运起轻功掠过海面捞起水里的秦羽书回到船上。

他紧紧抱住秦羽书，“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嗯，我还活着。”秦羽书双手抱紧他的背，好温暖啊，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

“阿羽，我们回家。”黄药师运功为她蒸干身上衣物，又脱下自己的衣衫裹住她，复又将她牢牢抱紧，用真气催动船回岛。

调理了三日，元气恢复了大半，秦羽书终于可以下地外出了，这几日黄药师寸步不离，这也不让她干那也不让她干，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都快要闷的发霉长毛了。

再三央求下，黄药师总算答应带她在岛上转转了。毕竟入冬了，岛上还是很冷的，岛上的花草树木都枯萎凋零，到处一片寂寥衰败，可在此时在秦羽书眼中却有着另一番独特的美。

被黄药师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大粽子般出的门，一到桃林，她就把身上的狐裘大氅脱下，在雪地里开心的奔跑着，还调皮地捧起地上的雪花撒向空中，玩累了索性就躺在了雪地里，好久没有如此开心了，活着真好啊。

黄药师站在远处看着她恣意玩耍，没有上前阻止，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外放如此开心。记忆中的秦羽书一直都是那么安静，乖巧的几乎让人都忘了她也是一个与黄蓉般会哭会闹会笑的孩子了，而他也一度误以为秦羽书就是那样的人，过去当真是自己疏忽了她的感受了。

“阿羽，地上凉。”黄药师伸手拉起地上的秦羽书，替她拍掉身上的雪花，为她穿好大氅。

秦羽书又在雪地里跑了一会儿，看着远处的黄药师，转身大喊，“活着真好，药师，谢谢你！”是啊，药师，遇到你，我秦羽书才又重燃了对生的渴望，活着真好，活在有你的世界真好。

黄药师运起轻功飞到她身边，抱起她在空中飞行，秦羽书开心的大叫，“哇，好棒啊，飞起来了，药师，你看，我们飞起来啦，哈哈。”

如银铃般清脆入耳的笑声，如阳光般温暖拂面的笑容，黄药师慢慢沉沦在此刻有她的世界里，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个时刻定格，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继续不要消失。但想到秦羽书的病，他便无法停止担心，她虽然苏醒了，可她的身体里似乎有着一个不知名的魔物一直在不停地吞噬着她的身体精神，她的身体一天天的不受控制的持续崩坏着，他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