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黎国,皇宫。
与朝国不相同的黎国,皇宫陈设也是一派繁华。
皇帝为了迎接使臣,很早也就吩咐了七皇子布置大殿。
命妇本无缘来大殿与皇帝一同等候使臣的,言他,郡王本是皇亲国戚,贵妃也自然不会放过与手帕交聊天机会,几番央求,最终皇帝也准许了郡王一家来皇宫。
自那晚夜宴过后,白嘉月也有日子没见张淮瑾了。
今日一来大殿落座,她就迫不及待跑到张怀瑾旁边了,叽叽喳喳说着前阵子遭遇,时不时也捻一颗小葡萄塞嘴里。
张淮瑾只道细细听她说,偶尔搭话一两句。
过了一会子,太监宣使臣觐见,白嘉月才停下喋喋不休的小嘴,端坐在张怀瑾身旁,不愿给他丢人。
太监尖细的声音刚落,只见大殿正门王银白衣翩翩头束银丝发冠,身后跟着贴身侍卫手里带着礼物,缓缓走来。
恰逢春光正浓,淡淡的光撒在王银白色纱袍上,倒也是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王银走到殿中微微行礼,开口道:
王银朝国王银,特此觐见皇帝。
皇帝笑笑,赶紧免礼。
王银行过礼这才抬眼看向高座的皇帝,一脸仁慈,脸上写着国泰民安。
“孤闻朝国十王爷王银是朝国最骁勇善战的兵马将军,今日一见,倒是觉得王爷颇有书生气息。”
王银皇帝取笑王银了,王银只是一介武夫,何来书生气息。
“哈哈,快快赐座!”
皇帝说罢,伸手示意王银落座。
王银道过谢,坐在了白嘉月的正对面。
白嘉月自王银进来眼睛就没挪开过,只道那日一见,以为王银是朝国特来旅游的,不想竟是使臣十王爷。
又见着王银气质翩翩,哪曾想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兵马将军。
白嘉月目送王银落座,张淮瑾见着她直直的眼神,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白嘉月这才回神。
张淮瑾傻了?
白嘉月七哥哥,我跟你讲的那个救我的人,就是这个王爷!
张淮瑾可真?
白嘉月月儿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淮瑾那言一会儿要好好道谢。
张淮瑾说罢还点了点头。
王银整理好袖袍才抬眼,只见对面的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这才想起来,是那日酒楼救下的小姑娘,白嘉月。
今日可道是宫宴,白嘉月身着一身娇粉的宫服,发髻上也攒着各式各样的珠宝。
王银只道没有那日一身红衣,简单素雅的发髻好看。
王银看了看白嘉月,直到一只大手碍事的挡住了白嘉月的小脸,他这才注意到一旁端坐的男人。
清秀面庞,一身金丝长袍,看样子是个皇子。
只见男人笑着靠近白嘉月两人窃窃私语些什么,王银眯了眯眼睛,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他收回了视线,看向一旁皇帝,起身端起刚刚知许斟满的酒杯,开口道:
王银王银初来乍到,还望皇帝莫见怪。
王银好听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白嘉月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她只道,见王银红润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举起酒杯看着皇帝。
白嘉月有些苦恼地咬了咬唇,想着王银是否还记得自己。
“哈哈,王爷未怪我们黎国招待不周,怎得说起这客气话。”
王银我来这些时日,并未觉得招待不周,只言黎国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让我也觉得舒适。
王银说罢看了一眼白嘉月,恰与白嘉月眼神对视。
白嘉月慌忙低下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王爷舒适就好。”
皇帝也没什么架子,与王银一同饮尽杯中美酒。
歌舞也在对话中渐渐欢悦起来,白嘉月坐在席位上无聊的玩着手里的葡萄,张淮瑾要忙着照顾席间的客人,也没有在意到身边人儿的想法。
见着张淮瑾与王爷大臣举杯共饮,又见着皇帝和皇后二人欢笑畅谈,白嘉月努了努嘴,提起裙摆悄悄溜了出去。
走到宫殿外的亭子里,一阵暖风吹过,淡淡然的花香钻入白嘉月的鼻尖,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坐在亭子里看着外面花瓣随着风儿飘落。
“白小姐怎得看着花瓣发呆?”
白嘉月闻声寻去,只见王银背手踱步而来,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
按照黎国规矩,她起身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开口道:
白嘉月十王爷。
也不知是因自己身份刻意隐瞒,还是什么原因,王银总觉得白嘉月这般规矩行礼是在赌气。
王银白小姐是为客气了。
白嘉月宫中不比宫外,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
白嘉月脸上端着疏离客气的笑,却也悄悄低声对王银提示。
是以,朝国十王爷与未来的七皇妃相识,着实可以让人猜测一番,何况,白嘉月不只是七皇妃,更是黎国唯一的小郡主。
王银了然,也依着规矩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
王银嘉月郡主。
白嘉月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就在王银走来的时候,她已经看见了王银身后的那女子——孙亦舒
是那日贵妃诞辰,在宫宴上开口说自己与张淮瑾的人。
孙宰相的千金。
孙亦舒见着二人客气生分行礼,自觉没什么八卦可言,转而又回了宫宴。
白嘉月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王银,却不了王银也在看她。
他盛满笑意的眸子里映着白嘉月的影子,这样温柔的眼神,一时竟叫她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