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魔王的教诲

格雷姆教授带赫敏和阿尔法德急匆匆地赶回了美国，在他的实验室里才有治疗埃及诅咒的材料。

而汤姆装作被格雷姆发现，脱离了大部分嫌疑。他婉拒了和他们一起回美国的邀请，找了一条小巷使用了门钥匙。

他来到了格林德沃的书房。

汤姆有些吃惊，他预备这又是一场批豆大会，而不是一个私人的场合。

格林德沃正看着壁炉里的蓝色火焰，闻声便转过身来。

“噢，我的英国朋友。”他张臂欢迎，慢条斯理地围着汤姆打量，“看看你这次成长了多少啊。”

汤姆没有动，尽管如芒在背。

“让我们一起数一数，没有魔杖依然能够逃出军营，你可是造成不少乱子，我们还得去扫尾。”

“真是感谢。”汤姆喷了回去。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只轻笑一声：“然后你在埃及跳了车，倒是不用去麻瓜那里服役了。噢，还与一位女士重逢，真是浪漫。”

他停在汤姆面前，定定地审视着他：“TELL ME，她回心转意了吗？”

汤姆捏紧了魔杖，直直地回视着他。格林德沃银色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反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或者说，他被看透了。

“啊，她还在犹豫。说真的，你最后真不该伤害那个男孩，她总会发现的。”

汤姆移开了眼睛，竭力继续运转自己所知的任何大脑封闭术技巧，但是似乎毫无用处。他没有痛苦，这意味着格林德沃水平高超。

“但我还是很满意你的选择。毕竟爱是最无用的东西。”格林德沃在书桌后那把高高的扶手椅上坐下，将腿翘在桌上。

汤姆很是不爽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格林德沃当然发现了这一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骂什么，小子。”他用了前辈的语气，“我们是一类人。”

汤姆不置可否。

“我能看见你的野心。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也遇到和你一样的……困境，但是我选择了正确。”他的眼神悠远了一瞬又恢复深沉，“你很快就会意识到，所谓爱根本救不了魔法界，也成全不了自己。”

“看看你的周围吧，战火蔓延，我们的世界岌岌可危，而邓布利多还躲在霍格沃茨贩卖爱的理论。”格林德沃走了过来，拍了拍汤姆的肩膀，“小子，你要彻底明白，力量是一座古老的石砌城堡，能屹立千年；而爱却是一架空中楼阁，浮空泡影。

对于我们这样志于爬向顶端的人来说，决不能心慈手软，只有一条规则，不做猎人，便为猎物。

你不能退缩，不能软弱哪怕一秒，你必须向前进，即使，你孤身一人。

可惜，大多数人都选错了，而他们注定沦为牺牲品。”

他盯住了汤姆的眼睛，阅读着他的神情：“这个世界上，只存在力量，和那些无法追逐力量的弱者。”

格林德沃将那支冬青木放在了汤姆手里：“你只是刚起步，年轻人。除了你的魔法天赋你还剩什么呢？”

壁炉里的蓝色火焰燃烧着，墙壁上那个高大的身影将魔杖交给了年轻的影子，就像一场心不宣召的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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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汤姆和赫敏都五年级了。

赫敏有些恍惚，她就是在五年级的尾声穿越的，那么这个时代呢？她是否也可以猜测在相同的时间和地点她可以再穿越回去？

赫敏坐在举行开学典礼的大礼堂里，记忆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在五年级，他们建立了DA，他们躲避着乌姆里奇和她的小分队，他们在O.W.Ls考试看见了韦斯莱双子的烟火，他们还骑着夜骐闯入了神秘事务司。

是了，神秘事务司，她穿过了帷幔之门，才来到了这个时代。她是否可以猜测，她的身体还留在未来，只要她选择了正确的时间，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真正属于的地方？

赫敏越过人群看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汤姆在一众贵族精英里依然出类拔萃，他现在看起来更游刃有余。马尔福毕业后，他已经被默认为学院的领袖。

周围的斯莱特林都带着敬畏和仰视，而她记得最初是阿尔法德坐在他身边表示接纳，但是他再也不会出现在那条长桌上了。

想起阿尔法德，赫敏内心闪过一丝痛楚。埃及陵墓的诅咒让他不得不住在美国修养，不过唯一的安慰是他顺利转学。

但是赫敏没有做出相同的决定，尽管她渴望全新的人生，但是内心总是在关键时刻提醒她。

如果她将霍格沃茨抛在脑后，那汤姆会做出什么？那些未来的受害者怎么办？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离开，也……不愿离开。

她不知道这是正义还是责任还是哪些情感在作祟，但是这些都无法让她了无牵挂就走。

很显然，阿尔法德是理解她的。

在道别的时候，他做出最后的挽留：“简，他不是你的命运，也不是你的责任。”

她笑了，但是转身后就哭了。

她多希望自己没有穿越，没有遇见小时候的汤姆，没有了解他，理解他，关心他，爱上他。

或者，她希望自己就是彻底的简格林，没有赫敏格兰杰的记忆。

这些羁绊都是她作茧自缚，现在……

“简格林——”

阿芒多校长的声音惊醒了赫敏，她连忙站了起来，原来是介绍各学院的新任级长。

她这才想起自己略过的几封信，回过神来对格兰芬多的新生和低年级挤出一个微笑。

格兰芬多的另一位级长是弗利蒙，他看着赫敏又露出了招牌的金毛微笑。在酷似哈利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赫敏不得不承认，她心情明亮了一些。

而斯莱特林的级长毫无疑问是汤姆，斯拉格霍恩高兴极了，借着酒劲在教师席上喊道：“那是我的得意门生！我见过最优秀的天才！”

汤姆优雅地躬身致谢，完美的礼仪和面孔引来一阵低低的赞叹。

知情人都看见了布莱克的缺席，八卦的目光在他和赫敏之间探寻，让后者苦恼不已。

但赫敏很快就迎来了更大的苦恼。新任学生会主席不知道哪来的新主意，不再遵循传统的同学院级长夜间巡逻，而是打乱了次序。

于是霍格沃茨新学期的第二个夜晚，她和汤姆又在漆黑的走廊里碰面了。

这次倒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