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命运的谶言

“莫普索斯。”邓布利多打了招呼。

阿不福思好奇地看着这位占卜师，她极少光临猪头酒吧。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给她倒了杯酒。

“今夜星星们很不平静。”

阿不福思听不懂也懒得理这些玄乎的话语，闻言哼了一声便继续擦拭酒杯。

但是邓布利多不一样，深厚的学识和阅历让他越来越不敢小觑命运的力量：“你是说星宿对应的……”

莫普索斯看着他，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让邓布利多沉默了：“是的，星星们会有一战的。”

她意有所指：“今晚，你也很不平静。”

邓布利多避开了她的眼神，注视着杯中的酒：“有时，我不知是命运引领我们走向注定，还是我们决定命运的走向。”

阿不福思又哼了一声：“逃避者的借口。”

邓布利多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酒一饮而尽，便告辞离开。

在他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莫普索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邓布利多，be prepared，你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你自己。”

邓布利多惊疑地回眸，想确认莫普索斯是否说的是他多年以来一直反复猜测又试图回避的事情。

她的眼神告诉他是的。

“成为最强大的，还是最伟大的，四个巫师，两种命运，一个主人。邓布利多，be prepared。”

邓布利多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扣了扣帽子，消失在夜晚的漫天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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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去就是等待一周后的圣诞节了，整个霍格沃茨除了一年级都开始兴奋起来，这是一场近几年最大的圣诞晚会了。听说既可以当做化妆舞会，又可以当做正式舞会参与，整个城堡都沸腾了。

艾莉森也难得积极，有一个赫奇帕奇的学长邀请她作舞伴，而且她对他也有好感，因此这场舞会显得有些不同。

艾莉森把《时尚女巫》都快翻烂了都没有选出自己想要的裙子，于是拉着赫敏去上次那家霍格莫德成衣店。

两人走进店铺，却碰上了两位斯莱特林，是汤姆和安诺特。他们在挑选裙子，或者说安诺特在挑选裙子，汤姆则靠在沙发上等待。

赫敏和汤姆一下就看见了彼此，汤姆漫不经心的神色消失了，赫敏握紧了艾莉森的手。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正当艾莉森准备拉着赫敏离开时，安诺特走上前来：“Please, join us. 正好我们可以避免撞衫呢。”她刻意地遮住了汤姆的身影。

汤姆？赫敏一挑眉，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竟可以这么称呼他了。

坐在沙发上的汤姆张了张口，最终没说什么。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何必解释？

安诺特见此仿佛受了鼓励，她盯着赫敏：“格林小姐，汤姆告诉我你选了一条白色麻瓜婚纱。”她用扇子遮住了嘴角的笑意，“大家都不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呢。”

赫敏还能忍，但艾莉森受不了了：“少阴阳怪气，那条裙子是阿尔法德亲自选的，你为何不去问问他呢。你说是不是，汤姆？”她坏心眼地学了安诺特甜腻的语气。

安气得合上扇子：“你！”

“够了。”汤姆站起身，随手拿了条裙子塞到她手里，“这条不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和赫敏擦肩而过，一眼都没有看她。

安诺特匆匆地交待店主记在账上，便追了出去。

“真是可悲。”艾莉森嘲讽道。

赫敏没有说话，只是去一排排衣架间逛着。

“简，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赫敏垂下眼帘，“汤姆有自己的考量。”其实，她更奇怪为什么他没有选择柳克丽霞，难道诺特是这一番舞伴争夺战的胜利者吗？还是说汤姆特地挑选了她。

赫敏想不通，索性不想了。随他去吧，她再也不想管着汤姆了。

两人给艾莉森选了一条火红的裙子，灵感来自中国火球龙。

“希望你的舞伴选的不要是小獾或者什么植物。”赫敏笑道，“不然他会被你点燃。”

两人笑着回到了寝室，看见赫敏的床铺上放着一个银色礼盒。一只城堡的猫头鹰冲她咕咕一叫就飞出了窗外。

赫敏走近拿起盒子上的信笺，是阿尔法德。

优雅的花体字写道：

Dearest Jane:

The brightest jewel to the brightest witch.

Alfred.

赫敏脸红了，又有些感动，她有多久没听见brightest witch这个赞美了。

“快打开看看！”艾莉森催促她。

赫敏打开了盒子，在黑色天鹅绒上，躺着一顶钻石头饰，璀璨的光芒静静地流淌。

“It's beautiful!”艾莉森感叹道，“戴上看看吧。”

赫敏小心翼翼地戴上这顶小王冠，它在她黑色的头发里闪闪发光，衬得镜中人的脸颊更加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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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晚会终于被盼来，城堡的大礼堂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精美古典的水晶吊灯妆点着蜡烛，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放在了礼堂正中央，金色和红色的饰品点缀在苍翠的枝叶上，不仅可以变成小礼物，还可以是华美的面具，专门给那些没准备的小巫师。

就连墙壁上的画像都被擦拭干净，他们在一片片槲寄生和金饰之间抱怨着被擦破的脸皮，或是喝着画中美酒庆祝着歌唱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快乐的笑容，无忧无虑的笑声和灯火通明都从城堡的窗户传了出去。

这一场舞会甚至比三强争霸赛的还要盛大和欢快。也许是因为这还是旧年代，它没有未来那么喧嚣，没有过去那么保守，所有美好的单纯的典雅的东西还存在，一切将要到来的光辉在望。

这种氛围就像希望一样，信仰一样，是对于现实黑暗的不屑和鄙视，对于胜利光明的信心和憧憬，它存在于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眼里，每个人的心里。

赫敏虽然一直抱怨四十年代的落后保守，但是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新旧交替之际的魅力。

她不由得收小了平时利落的步伐，缓缓地走下塔楼的楼梯。

阿尔法德在一楼已经等候多时。他穿着配套的黑色礼服靠在楼梯边，领口装饰着些许黑色羽毛，英俊明朗。无数女孩路过了他，或是倾慕他的容颜，或是对他的孤身一人窃窃私语。她们笑着闹着带着一阵香风路过了他，但他都不为所动，因为她们中没有他的女孩。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看向他背后的楼梯。阿尔法德有些奇怪，他顺着人群的目光转身，就看见了楼梯上的赫敏。

她就像女神一般，不，她就是女神本身。

不知是月光还是她自身的光芒朦胧地围绕着她。长长的白色裙摆逶迤在她身后，在魔法的作用下轻盈飘动。洁白的羽毛勾勒着她青涩但曼妙的线条，在纤细的腰身处缩紧。那柔软光滑的头发被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来自布莱克家族的钻石发冠流光溢彩，但怎么也争不过她熠熠生辉的眼眸。

所有看见她的人都肃然起敬。

阿尔法德恢复了神智，他走上几节阶梯，虔诚地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感谢你的垂青。”他温柔地望着她：“今夜是我的荣幸。”

赫敏绽开一个微笑，将手放进他的臂弯。两人在人群避让出的路上走进了大礼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