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谢长安都很忙,邻近的春节就代表着不断的交涉和应酬,谢长安与嫋嫋不同,萧元漪认为嫋嫋的礼仪不足见识不够,所以不会让她去涉及这些东西
但谢长安她马上就要被定下婚事了,如今的行动,掌家的管理方式,举办宴席的能力都是未来她在夫家的筹码,谢长安本就是谢家这一代最得意的作品
从何家出来,天色已经有一些晚了,这几日都在下雪,地面上已经厚厚的批上了一层,被各府的下人慢慢的清扫到一边
谢长安走出去的时候,何府的下人正好在打扫着门前的积雪,何昭君将她送至门口,谢长安嘴上同何昭君交谈着,心下却在想若是嫋嫋大抵也能同这位将门女娘做不错的朋友
昭君性子虽有些娇蛮,但到底是明事理的爽朗之人,她们俩在一起,必然是有话可以说的,还有那万将军的孩子也应是不错的性子
谢长安倚靠在马车的壁上,心态又下意识的往养孩子方面去考虑了,谢长安想着自嘲般的笑了笑,做了几日别人的长安阿姊,便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了,她只是一个阿姊,断不能高看自己,占了别人家阿母应该做的事情,这是这几日谢长安沉寂下来想的最深刻的东西,这两日来自谢家的书信从陈郡一封一封往都城送
每一封都是给她的,每一封都在指责她的行为不恰当,谢长安沉默的知道自己的身边有来自陈郡谢氏的眼线,她的眼睛时刻监督着谢长安的行为,将她一丁点的不恰当都无限的放大
她甚至知道监督她的人是谁,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反抗,没了这个眼线还会有下一个,总归不会让她自由,她是陈郡谢氏养出来的孩子,她的所作所为所行所言都代表着陈郡谢氏,她没有资格反抗
谢长安沉默的坐在铜镜面前,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只是点了一个小小的蜡烛,身边的侍女都被她赶去睡觉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一遍一遍的翻看着谢家的信,自虐般将那一声声隐藏在平静文字下的指责翻出来细细的打量,然后在纸上一笔一笔记了下来
她想她回到家太久了,被文华宠着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所受到的教育,这样的自己竟然还能被袁慎接受,倒也是不可思议
手边的蜡烛摇曳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鲜红的蜡油沿着蜡烛的身体缓缓滚落,滴在烛台之上,谢长安看着缩了缩手指,突然很想将手指放上去感受蜡烛的温度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的身体一发一肤都不属于自己,属于谢氏,属于谢家,她没有权力去毁坏属于谢氏的东西
多悲哀啊。谢长安忽然就掩面笑了起来,她的身体不属于她,她的精神也不应该属于她,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反抗更不能向往自由,这才是她的人生
被所有人羡慕却被自己深深的厌恶着的人生
不想更新,想要咕咕咕的我看着宝叽的会员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