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丰隆死后,玱玹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洪江。
在西炎军的猛烈进攻下,辰荣残军节节败退,缩在深山不出,不正面应战。蓐收放火烧山,逼得洪江不得不撤出山林。但陆上全都是西炎的军队,不仅有蓐收的军队,还有赤水献的二十万大军也随时可以策应,洪江只能率领军队逃往海上。但蓐收早料到共工只能逃往海上,派了精通水战的禺疆将军率领水兵把守,准备截杀洪江。
本来万无一失,可我带着一队死士杀了出来,以弱胜强,击退了禺疆将军,为洪江开出一条血路。
他们一路紧追不放,一连追击了几日几夜,终于在海外的一个荒岛上追上了洪江。蓐收领兵将海岛重重包围,据说甚至动用了上古神器设置阵法,就算洪江是条小鱼,也逃不掉。
禺疆坚决带兵攻上荒岛,和洪江展开激战,一千多人对上十万大军,无一人投降,全部战死。
而禺疆是神族第一高手,却一直打不过早已受伤的洪江,心中起疑。
龙套“相柳,是你?”
如今被识破,我于是化出原型,讥讽地看着扑了一场空的蓐收。
龙套“虽然我们上当了,但杀了相柳更好,相柳一死,洪江不足为惧。”
蓐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禺疆提醒道。
龙套“可是殿下……”
龙套“殿下一直在招安,可是相柳降了吗?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反正我先斩后奏,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就算我有九条命,但若是九命耗尽,也终究会死的,临死前,天空下了一场飞雪,海岛上很难见到雪,雪落在嶙峋的漆黑怪石上,周围是一片孤寂的大海。
玱玹急匆匆地飞奔而来,彼时我只剩下一条命,蓐收为了大局,逼玱玹杀了我。
玱玹红着眼睛道。
玱玹“我会先杀了你。”
蓐收坚定地说。
龙套“若殿下能除去祸害,臣虽死又何惜。”
玱玹“我想和他长相守,有错吗?”
玱玹小心翼翼地将母亲给他留下的那个要他传给心悦之人的若木花带在我头上。火红的若木花在苍白的头发上格外刺眼。
玱玹“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如今我已经成了天下共主,他是我的。”
我觉得玱玹很可笑,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舞而下,但很快消融,我一身的白衣都被血水染成了血衣,我勾起一丝残忍的笑。
相柳“我祝这世间凡你所喜,都将成痛;凡你所乐,都将成苦。”
玱玹离我很近,这是我最后一次动手企图要杀他,用得是我一直不屑小夭那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手段。
我死了,尸体化作了黑血,喷涌而出,毒性剧烈,所过之处,草木皆亡,连土地都变得焦黑。这些年我修炼毒功,身体里流淌着毒血,我用自杀的方式,拖着这里所有参与围剿辰荣残军的将士们下地狱。
哪怕我知道统一天下只是大势所向,但是立场终究不同。
玱玹因为是黑帝,身份尊贵,身上自然有能够护住心脉的法器。小夭的体质很特别,她的血液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良药,但凡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把半只脚踏入地府的人给救回来,但是为了医治好玱玹,还天下一个明主,小夭还是耗费了不少心血。
苏醒以后的玱玹对情事上更加冷淡,虽然和后宫嫔妃们相处的礼数上挑不出错来。
可是小夭知道,夜深人静时,玱玹总是坐在辰荣山的最高处,嘟囔道。
玱玹“相柳,我还活着,但我实在是太痛苦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杀了我。”
当初答应相柳给辰荣残军留下的那座山风,如今成了辰荣残军的魂之归处。据说守墓人还能听到半夜里鬼魂在唱歌。
碧水洗血,青山埋骨,歌声激越悲凉。
龙套“请将我的眼剜去,让我血溅你衣,似枝头桃花,只要能令你眼中有我。”
龙套“请将我的心掏去,让我血漫荒野,似山上桃花,只要能令你心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