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萱回到公主府后,便好似收了心性一般,待在闺房里闭门不出。
莲花心里暗暗称奇,她服侍了这位小姐七八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阮念萱这么不爱往外跑。
阮念萱自打闭关以后,就找阮志潜要了些笔墨纸砚,准备开始写东西。房里的一众丫鬟都不识字,看不懂她写的东西,只知道对带字的纸张要妥善保管,不能随意丢弃。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阮念萱神神秘秘地叫来莲花,交给她一本册子,让她和李护卫去一个叫悠茗居的茶楼,把册子交给常驻在那里的说书先生张止。
“小姐,这是……”莲花拿着册子翻来覆去地看,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说书先生用的话本子。”阮念萱得意地笑了笑:“记得交给悠茗居的那位先生,千万别找错了人。”
“哦……婢子记住了。”莲花一头雾水,又不知道该从哪问起,只得含糊答应了。
莲花走后,小丫鬟给阮念萱端来红果饮和冰雪冷元子,供她清热消暑。
看到红果饮,阮念萱不由得想起她和杨之航上次分别前的情景。
当时他们刚刚处理完庞都统家的下毒案,在丁阿小包子铺里吃了腐皮灌汤包,阮念萱发现自己离开家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便急着要回公主府。
“杨公子,我该回家了。”
杨之航模模糊糊地回了一个“嗯”字,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阮念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萱儿。”杨之航突然从后面叫住了她。
“嗯?”阮念萱回过头去:“杨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吗?”
这句话把阮念萱问住了。
片刻后,她莞尔一笑:“怎么不可以?我们不是已经见了好几次了吗?”
“没有案子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见面吗?”
“没有案子的时候……”阮念萱秀眉微蹙:“你平时有公务在身,出行还不一定有我自由,难道要我去大理寺找你?”
杨之航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若得了空,可以去悠茗居转转。那里还有一个叫张止的说书先生,我经常一边听他说书一边喝茶。”
……
阮念萱回府后思量半晌,不想按照杨之航说的那样,直接去悠茗居找他。毕竟杨之航行踪不定,即使她去个三五回,也未必能够碰得上他一次。
于是她想了个法子,给说书先生写说书用的话本子,题材就来源于他们一起破的案子。倘若杨之航真的听到了,必会向说书先生打听话本子的来历。
阮念萱让莲花告诉说书先生,倘若有人打听话本子的来历,便如实说是一位姓阮的姑娘写的。想见这位阮姑娘的话,可以告诉说书先生,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来悠茗居。
公主府的买办每隔两三天就会去悠茗居附近采买东西。阮念萱交代他们,每次去采买东西的时候,顺路去悠茗居向说书先生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提出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