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

“掉包？”庞都统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对，掉包。”杨之航向曹护卫伸出一只手，曹护卫递上了从桓儿房里搜出的小山词和香饼残块。

杨之航举起小山词和香饼残块，对满屋惊讶的众人说道：“大家请看，这两个物件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却有两个共同点。第一，名义上来讲，它们都是外地官员来京赴任的时候送的。第二，它们都被人故意掺进了曼陀罗。

“一个月前，有两位大人先后来拜见庞都统，一个是王川王大人，另一个是许敬许大人。当时庞都统不在府里，两位大人没有见到正主，便把礼物送到了门房的手上，让他帮忙转交。然而，门房交给庞都统的并不是那两位大人送的原物。”

庞都统听到这里，再也坐立不住，把手中的茶碗往案桌上重重一摔：“我府里有三个门房，到底是谁干的？”

杨之航不答，缓缓走到三个门房身前，将他们三个人轮流扫视了一遍。

站在中间的黑瘦青年名叫赵二，吓得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杨之航面前：“大人，虽然当时两位大人是将礼物交到了我手上，但是此事真的和我无关啊！”

“我没说和你有关。”杨之航朗声一笑，道：“你不必吓成这样。”

他向左侧挪动了几步，用折扇拍了一下一位圆脸汉子的肩，道：“钱槐，承认了吧。”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钱槐，真的是你？”

庞都统冲动之下，差点要把茶碗掷到钱槐身上，被眼尖手快的庞夫人拦了下来。

钱槐岿然不动：“大人凭什么说是我呢？”

“凭你的手。”杨之航一把抓起他的右手：“你告诉我，你指甲里的粉末是什么？”

“那是因为我喜欢种花，经常去园子里找花匠请教时留下的。”

“是么？”杨之航冷笑道：“府里的园子可没有种黑色的花。”

钱槐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你无非是想说，你指甲里的粉末是去园子里看花的时候留下的花粉，可是这黑色粉末明明不是花粉，而是曼陀罗种子磨成的粉。”

“曼陀罗种子是黑色的？”阮念萱一脸疑惑。

杨之航点点头，道：“当时赵二收了王大人和许大人送来的礼物后，暂放在了自己的住处。钱槐趁人不备，把它们偷了过来，然后从外面买来了另外一本小山词和类似的香饼。他把曼陀罗种子磨成粉掺入香饼里，再把不同颜色的曼陀罗花碾碎，涂在小山词的书页上。”

“李嬷嬷也知道这一切？”庞夫人震惊道。

“当然知道。”杨之航转身向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可不可以向庞夫人解释一下，你今天为什么要去玉皇庙旁边的乱葬岗？”

李嬷嬷低眉垂首，半晌不语。

“你不想说吗？”杨之航高声问道。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大人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需要我解释吗？”李嬷嬷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