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魏紫我说过,我希望我、你都好好活着,我不想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刘耀文还有呢?
魏紫“按牛东家所言,鼠患怕是从帝都一路蔓延到了江南,吴县如此,想来帝都、其他地方也不会太乐观。这种大规模的传染病,单靠大夫和个人是控制不住的,只能靠国家。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待在这里,而应该带着军队,跟朝廷一起监管疫情。
刘耀文还有呢?
魏紫这些还不够吗?
魏紫蹙眉,在这件事上,她确实不明白刘耀文怎么想。
就算担心她,也不必用这种方式。
刘耀文你说的故事很有煽动性,但你应该也知道,一旦出现这种瘟疫,国家是有很多办法控制的。
刘耀文黑眸中的笑意散了:
刘耀文比如,将染了瘟疫之人带到一处,集中焚烧;又比如,在瘟疫蔓延全城之前,封城,焚烧,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刘耀文在灾难面前,人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什么都比人命重要。
修长的手指揉着魏紫的眉心,刘耀文的语气重了些:
刘耀文没有人,会用你这样的方式去救人。用你的话说,成本太高,收益太小。
魏紫怔怔看着刘耀文。
他说的这些,她其实也在书上看到过。只是现代的经历,让她本能地用现代的思维、现代的方式去做了。
而她做这些,是因为相信刘耀文会帮他掌控住大局。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的潜意识里,刘耀文早已成为她的依仗和依靠。
魏紫那你呢?你认同哪种?
她问。
刘耀文我啊?
刘耀文笑了笑,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
刘耀文如果可以用你的办法,自然是好的。但若不是你带来了千年后的医术,做这一切等于螳臂挡车。
刘耀文四域安定、山河无恙,前提是云国在。我的选择很简单,我先要守国——
微微一顿,红唇吐出冰冷的几字:
刘耀文不惜一切代价。
魏紫知道她无法指责刘耀文,不仅指责不了,还不能不承认,这样的做法并没有错。
这是古代,虽然有“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之类的话,但依旧是不讲“人权平等”的时代。
而她,来到这里已快一年了,经历过那么多事,她早已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融入这个古代,剥掉很多在这里没意义的现代观念和习惯。
只是,这并不代表能越过她的底线。
魏紫我不认同。也许我救了很多人,最后的结果仍是跟这些被救活的人死于焚烧,但我依然会选择去救。
魏紫轻笑一声:
魏紫你也许觉得蠢,但身为大夫,活一日,我就要尽到一个做大夫的职责;生而为人,更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不为对错,只为良知。
刘耀文亦笑,眉眼温柔:
刘耀文所以啊,我把自己送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