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山的招供比大伙儿想象得要快。
不过也难怪，他已经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即使不承认，也照样能定他的罪。
对于这个结果，第五小组倒也不吃惊，意思上恭维了吴权几句。
吴权这个人爱拍马屁，同样喜欢被恭维，此刻被夸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似乎觉得今天的第五小组尤为上道。
“这次的功劳也有你们一份，到时候我会和丁副科长说清楚的，少不了你们好处。”
吴权最后丢下一句，喜滋滋地离开了第五小组办公室。
他一走郑然然就“呸呸呸”了好几声，无语道：“你们瞧瞧吴权，他说的是人话吗？明明锁定姜大山的是我们第五小组，搞得好像都是他的功劳一样，是我们分一点功劳给他才对吧！”
“郑然然，你和他计较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的尿性。算了，又不是什么大案，随他去吧。”
陆景阳这会儿倒是心宽，瘫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
案子结了，也没什么要用到第五小组的地方了，他们决定各自回去休息去。
等明天再去查查方可可的情况。
如果实在查不出什么，就开始着手调查之前选出来的黑色钢琴曲案了。
陆景阳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他干脆等了一会儿王瑞的电话。
可惜手机迟迟没响，他再次和王瑞失联了。
这种事对于陆景阳而言已经稀疏平常。
他叹了口气，刚想把手机收回口袋，突然注意到手机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
陆景阳皱皱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这道划痕，痕迹很新，像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这几天王瑞没有打来电话，而陆景阳一直潜伏在雅思丽酒店内部，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储物柜中的，没有使用过。
也就只有今天离开了酒店才放在了身上，这道划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有人动过这部手机？
陆景阳的思绪乱飞，突然想起一件小事。
在雅思丽酒店潜伏期间，他有一次返回休息室，曾看到黄敏英站在他的柜子前。
而当时黄敏英说，是在借机检查其它人的柜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黄敏英也打开了他的柜子，动了他的手机？
这个想法让陆景阳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心也不禁跳快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证明黄敏英根本没有表面看得那么通透，她就是想要改变陈观之的命运！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黄敏英会一个人去了行知中学，是在缅怀和陈观之的过去，坚定内心的想法吗？
陆景阳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是真想现在就打电话给黄敏英问清楚，但理智阻止了他的行动。
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他没有证据，假如误会了黄敏英就不好了。
“黄队，你到底有没有放下？”
陆景阳摸索着王瑞的手机，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包子和郑然然继续暗中盯梢方可可，陆景阳和黄敏英则去了银行，查看方可可的流水账单。
根据账单来看，方可可虽然想要攀附高枝，但平时的吃喝用度却还算节俭。
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外，其它的东西很少买。
不过自从进入雅思丽酒店后，开始就有了美妆产品的开销。
但消费额度不算高，买的都是性价比较高的产品，最突出的就只有香家的那只限量款的口红了。
“这款口红四位数，即使是一些白领也不一定会舍得买。”
来到香家专柜，黄敏英让店员拿出了这款口红，并做了简单的介绍。
从外观看，它的设计精美，粉色琉璃的外包装，在灯光下可以泛出淡淡的光泽，通透的质感，如梦似幻，细细长长的形状，像是一只公主的权杖。
盖子处还做了个红宝石的设计，虽然是假的，但是金属的质感让它看起来十分有档次。
服务员告诉黄敏英，他们对于这款口红的设计理念来源于“灰姑娘”，希望每一个拥有这只口红的女孩都能成为被王子宠爱的公主。
“你记不记得这个人？”
等服务员介绍完了，陆景阳拿出方可可的照片，询问道。
根据方可可消费记录显示，她前天就是在这家专柜买下了口红。
显然，服务员对方可可是有印象的，看了一会儿就认出了她，轻笑道：“我记得她，警官，你也别怪我们势利眼啊，干我们这一行久了，眼睛多少有点毒。因为我们要准确分析客户群体，看他们有没有消费能力，如果看走眼了就是白忙活一场。”
“这个女孩来我们店的时候穿着朴素，一身都是地摊货，一看就买不起我们品牌的人，也没人愿意接待她。当时我正好没事，就给她简单介绍了产品，结果她一眼就看中了我们这款口红。”
服务员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但四位数的价格就不是这种女孩会买的。当时我也不指望她买，只当是找个人说话。哪知道她挣扎了一会儿，让我给她留一只下来，她待会就会回来买。这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当她是买不起的托词，结果那天晚上她真拿着钱过来了。”
“她大概离开了多长时间？”黄敏英问道。
服务员想了想，说是有好几个小时，而且拿回来的钱是现金，并且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立即就要把口红买走一样。
离开了专柜，陆景阳和黄敏英都在回想着服务员的话。
他们早上明明查了方可可的账，没看到她在购买口红的那天有什么大额收入，也没有从她自己存款中取钱的记录。
所以，这笔现金是怎么来的？
“陆景阳，你有什么想法？”
走到一处公园，黄敏英示意陆景阳坐下。
陆景阳自然地坐在黄敏英的身边，想了想，回答道：“以方可可和家人的关系，不可能是她家人给的钱，而且她才来平安市不久，没什么朋友，也借不到钱，我觉得有一种可能。”
“什么？”
“钱是她变卖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换来的，因为和陌生人交易，不想留下自己的信息，所以采取了现金交易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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