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阿幺双眼紧紧盯着左相,俯下身子,用脸颊去触碰和挑战他的手指
“我会帮您,阮阿幺会帮您。”
左相的眼神从手指又移向了阿幺的躯体、断肢、脸庞,将神情夸张的释放
“你和阮慎做的如出一辙……阿幺,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太子么?嗯?”
“是的、大人——是的!”
他把身子凑近,用气息在左相肩颈处回答
“如果我把你带离隐市,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会忠诚我,嗯?”
“任您差遣,大人”
“不论我折断你的圣笔、不论我让你失忆、不论我将你与故人相隔……”
“我将永远忠诚您”
左相的眼神突然佯装惊讶起来,似乎是寻到了什么无人知晓了解的遗珠,神情夸张近乎癫狂
捧着男孩的脸,将眉皱起来,并不言语。
“那么,大人,我可否询问您的尊名玉称?”
阮阿幺向后稍回撤一步,抖着试探询问
“你刚刚差点掉了脑袋”
左相的语气突然回归平稳,声音沉静平淡,拖着长袍半挂在臂弯上起身,腰带起身时被踏落散开,露出胸口,而胸口上,是数道狰狞的刺疤
“路海州。”
却说这边,杜城同沈翊在神秘人的引领下向东密道进入,先是无话,只听阴水滴答,回荡其中,寒凉刺骨,脚手冰凉。
行到半途,沈翊开口
“刚刚……你使的是什么?”
杜城将沈翊护在身右,直视前方探路,简单回答:
“蛮夷冥术,当时出兵边疆抗敌,为防蛊术迷心,便先开了六轮。”
“是眉心轮吧”
杜城嗤鼻一笑,暗想大理寺少卿除了正事别的还知道挺多。
“海州……不,路海州也会。”
杜城一瞥,又是无言,许久之后再次开口
“他同我一同研习,我却有愧于他”
稍顿又道
“当初你们既是枕边人,应当也听过不少吧。”
“嗯,很混蛋。”
杜城没答,干笑一下,暗自无声确定。
又是几十步,通道渐宽,自洞而入,见高宽敞大的殿室,殿室同石门后布局相似,都是雕像居中,好不宏伟,只是那雕像不再是三勿佛,而是观音
——送子观音。
两人小心走入,观察脚下每一块砖瓦缝隙,不敢粗心
忽然,面前的石像突然转动起来,沉重的石不断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剐蹭声,久久不绝于耳,大抵是一周已过,突然像是撞击到了什么似的,哐的一声,灰尘脏雾被搓出两人高
咳咳、咳、咳咳咳……
未能回神,便听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以手去驱灰尘,定睛一看!那两人苦苦追寻的黑衣男人正拿着尖刀要刺小孩的喉!
杜城飞身扑去,犹如猛虎捕杀,绣花刀暗器尽数在路上各有用途丢没了,他却毫不在意,将拳紧攥,举在面前,如燕飞梭踏去!
这人忽然头颈一哽,随后软绵绵躲开一记猛拳,又挑着起来想绕到身后。杜城蓄力要打,却看见这男人手上的孩子被扼住咽喉,嘴唇乌黑,不能言语呼喊,翕翕然微弱喘息。
“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