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寸心……你恨我?”
“你说呢?”
玉鼎真人瞧着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满脸写着糟心两个大字,“徒弟媳妇啊,是徒弟去南海求了观音去救三太子的。”
寸心十分诧异,沉吟半晌,继续道:“二郎真君哪次救人会看天庭脸色?五哥说劫就劫,广寒宫也说上就上,你觉得我会信吗?”
玉鼎真人听寸心字字往自己徒弟心口扎,叹了口气,“这怎么能一样。除了狐妹,五哥无亲无故,而嫦娥根本没有犯天条,她只是被天蓬调戏的受害者。可三太子不一样……”
千百年来,嫦娥从来就是龙女心头上的一根刺,现在听到玉鼎真人的话,寸心记起听心姐姐说是杨戬赶上广寒宫救下被天蓬调戏的月中仙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所以二郎真君是觉得仙子圣洁无辜,而我三哥犯了天条就该死?”
寸心想使劲地甩开杨戬的手,杨戬却纹丝不动,她继续呛道:“是了,二郎真君对心上人自是怜香惜玉,而我横插在你们中间一千多年,我哥哥自然也跟我一样该死!”
杨戬已经是被气得眼眶发红,死死地看着寸心,似乎要把她看出两个窟窿来,手上的力气也不觉更大了,“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样肆无忌惮!”
玉鼎真人声音不觉间带上了几分厉色:“你怎么能那么想徒弟,若贸然劫了三太子,徒弟一人如何护住西海全族?能护一时又哪能护住万万年?你知不知道徒弟为了你……”
寸心已经被杨戬这话搅得迷迷糊糊,还未等她想明白,手腕上一阵疼痛,寸心下意识地挣了挣。
杨戬急忙打断玉鼎真人的话,“师父”,又感到这倔强的龙女还欲挣扎着离开,喝道:“今天你要是敢离开神殿,我明天就让西海吃不了兜着走!”
寸心听他言语中突然烧起来的怒气,顿时红了眼眶,泪水盈满了眼眶。
“你从来都这样!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你拿捏…给你欺负的吗!欺负我还不够…还要欺负西海…”
杨戬看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张小脸好不可怜,什么伤心愤怒都抵不过心疼,忙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另一手松开她的手腕,环上她的柔弱柳腰,把人往怀中一带,柔声哄道:“乖,别哭了,我只是担心你,要是你再出事可叫我如何是好?你信我,我会护好你父王母后的。”
被杨戬这样柔声哄着,寸心沉溺于杨戬的温柔中,乖顺地贴在他的胸膛,渐渐止住了抽噎,只方才哭过,气息仍有些不顺。
杨戬大掌在龙女后背轻轻摩挲,为她顺气,见她这样娇蛮又乖巧,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忍不住低下头去蹭蹭她的额头。
被晾在一旁的玉鼎真人在心里啐了一口,呸,糟心的两口子,上一秒还一副割袍断义的架势,下一秒就恨不得黏一块,你看我老人家像不像个大冤种。
这时候,守在门口的草头神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尴尬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玉鼎真人苦哈哈地看了一眼草头神,仿佛在说:哈哈哈,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