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或假

“对不起，对不起…”

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坠地，一阵刺骨的酸痛使我惊醒，背后被冷汗浸透。恍惚坐起身，敲了敲脑袋保持清醒，望向墙上那块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我开始回忆那个奇怪的梦。

身处梦中并未觉得什么，每个人都像真实的一样。可回忆起来却怪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被抹去了双目，整个梦境弥漫着怪诞的紫 绿色。好像走过了几个人的生命，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似乎就是都有一个男孩儿的存在。记不清面部特征，我无法分辨那是否是同一个人。

人是个神奇的生物，天生对未知事物充满恐惧，无法停下探寻真相的脚步——即使遍体鳞伤，即使毫无方向。

他，还是他们；真，还是假。

看来我真的是病了，开始从梦中寻找答案。

话又说回来，江漠，去哪儿了？快要七点了，他应该是去办林妄安交代的事。可…还没回来么，依稀记得他走时，应该是凌晨四点多…

“为了你，也为了小江，让他死吧。”

霎时，脑海里浮现出血肉横飞的场景：他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他为什么要突然和我说这些事，只是为了警告么。还是…他早就做出打算？

如今我已顾不得这么多，打开门上锁之后迎面撞上了陈晓。

“你们，应该有什么通讯方式吧？！”看到这张面庞，我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晃着他的肩膀，“说啊，我要知道江漠的位置，他人在哪儿？！”

陈晓也许是被我搞得莫名其妙，但又被我的语气吓到，居然变得有些结巴：“啊…啊？啊，你说这个…不知，知道江哥身上带没带，不过…”他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设备，“这样…再，再这么弄…”

“陈晓！”浑厚的男音再次传来，伴随阵阵手杖触地的声响，又是他，林妄安。“不过是一个姑娘，把你吓成这样？”他瞪了陈晓一眼，再次扫向我，“那种东西是在外用的，这儿隔绝了信号，不管用的。”

“你让他去做了什么？”我尽可能平复心情，可声线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你就这么想让他死吗？！”

“别紧张，霍湫言。”他又笑了，有些轻蔑地笑了。“你不够了解他，各个方面都是。那点程度不至于让他致死。我喜欢他的效率，如果不是他太过疯狂，早就会是我的左右手。”

我长舒一口气，可心还没放下来，就又听他补充道：“会让他死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晓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离开了，狭窄的长廊里，我抬头与这个男人对望着，“我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说的话，我也不在乎。江漠我会亲手做掉，你救不了他——不，你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居然气得有些想笑，我不懂他开口怎么说出这句话，“您的话我自然不会全信，我的每一个选择在我心里都有把握——”话还没说完，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