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男生坐在窗边,他怀里抱着的是他那把已经坏掉了的琴.
马嘉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它,眼底的温柔似要溢出来.
他这温柔似水一面很少人能见到,除了他在保养和弹琴时.
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马嘉祺连忙把琴放到一边,有些生气地偏过头.
马嘉祺“我不是不让人进来吗?”
两个女生没搭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男生.
马嘉祺知道两个人还没走,也不想管她们,自顾自地地又拿起琴抱在怀里.
静静看了窗边的男生几分钟,靳婧诩和穆江淮对视了一眼,开口.
靳婧诩“琴坏了可以再买一把,但情绪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啊.”
马嘉祺“这把琴对我很重要.”
马嘉祺“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穆江淮“再重要也比身体重要吧?”
马嘉祺放下琴站起身,对上两个女生的目光.
马嘉祺“他们摔坏的不仅是我的琴,更是我的容忍度.”
马嘉祺“难道性格孤僻的音乐生就活该被欺负吗?”
马嘉祺句句紧逼,眉目间的愤怒让两个女生不能再说什么.
她们虽然不能体会到当事人的感受,但光看当事人的反应和态度就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这种感觉是很难受,也很痛苦,但再怎么样也得面对生活吧,至少,得活下去.
穆江淮“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每个人都有被异样的眼光看过.”
穆江淮“难过的理由很多,微笑的理由也很多.”
穆江淮“但难过还是微笑,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马嘉祺“我们都没有错,错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些霸凌者吗?”
马嘉祺“那为什么你要反过来叫我微笑面对生活?”
靳婧诩“他们有错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如果他们受到惩罚之后你还是一蹶不振呢?”
靳婧诩“那这个惩罚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靳婧诩走到马嘉祺面前,让他平视自己.
她在马嘉祺清澈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和微微闪过的泪光.
那是委屈的泪水.
靳婧诩“对霸凌者的惩罚一方面就是为了安抚受害者的心理,但你这个样子,哪里像被安抚的样子?”
她知道马嘉祺很难受,这种事搁谁都会难受,但再难受也得抬起头啊.
男生拳头紧捏,倔强地撇过头,躲开靳婧诩的眼睛.
马嘉祺“你们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靳婧诩回头看了一眼穆江淮,又看了一眼马嘉祺,转身和穆江淮一起走出门.
两个女生出去后,马嘉祺又来到窗边.
他再次拿起那把吉他,把它抱着怀里.
然后,他把吉他举出窗外,松开手,吉他很准地落在了楼下的垃圾堆里.
马嘉祺闭眼,收回手,一行清泪从右眼眼角流落.
—
“怎么样,马嘉祺同学还好吗?”
看着自己一出门就凑上来的老师,靳婧诩回头看了看病房,然后点点头.
靳婧诩“挺好的,他很乐观.”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老师拍了拍胸脯,转头指挥学生排好队伍回学校.
走到廊道时,三楼的马嘉祺通过窗户看见楼下跟在队伍后面的她们.
穆江淮突然转过头,看向楼上的马嘉祺,朝他挥挥手.
希望,马嘉祺可以重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