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家里,没人真不行。到处都是灰。”杜玉婷随手拿起个鸡毛掸子,到处掸灰,眼神却盯着自己不放开。
那灰明明是掸子上的灰,她跟小远清早起来打扫了一上午,里里外外桌面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的,刚刚才得歇吃个饭出去贴个对联,迎接新年,没想到先迎来俩大神。
陈老三注意到何明月的脸上,神色不明,急忙骂道“这么干净,肯定是老师跟儿子都收拾过了啊!你瞎吗?”
杜玉婷咬着牙,忍气吞声,陈老三接着怒骂,“泡个茶,不会吗?客人在这还用我讲。”
何明月急忙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给他们一人倒一杯,“不用不用的,桌上有。”
“麻烦老师哈。”杜玉婷接过坐在一边不再说话,省的又被那个小人狐假虎威指责自己的过错了。
陈老三拿着茶杯接过笑着,似有意无意地说,“你看这,还要老师给我们倒水,倒显得我们像客人一样了。”
一语双关,何明月收茶壶的手一顿,落在托盘上清脆一声,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互相抵着。
何明月不想跟他们拆哑谜,直接开门见山,“两位……有话不如直接说出来?”
“没有没有,就是谢谢你对我们家儿子的照顾不是……”估计都已经照顾到床上了吧,都怪自己当初思想不开放,要是当时能想到这一层,怎么着也得卖个好价钱。
何明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望向两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陈老三尴尬地笑着,“老师,你这……什么意思啊?”
“哦,那好吧。”何明月站起来,眼神无波地打量着他们。
“这是怎么……”
“聊好好的,站着干嘛?”
陈老三跟杜玉婷不明所以也陪着起来站着。
何明月作随和近人的一笑,“想着除夕了,应该有义务把他给你们送回来团圆的,本来还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先不打扰了哈。”
“等一下!何总!”说完,陈老三暗叫不好。
“何总?你在叫谁?”何明月脸色刷地就拉下来,眼神冷锐得审视着对方。
“什么时候了,还装呢。”杜玉婷看不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打马虎眼,“我儿子你带走一两年,一句话都没留下,给三千块钱算怎么回事?”
何明月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好声好气对他们,“你搞清楚,他是学习……”
杜玉婷抱着手臂,态度很高傲,眼神鄙夷不屑,“是不是学习,你心里清楚。”
“我心里当然清楚!”何明月气极了,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许多。
这都是什么人啊,小远为什么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父母,现在有他给他辩解,那之前呢,之前的漫漫岁月中,有谁可以寄托和慰藉受伤的心。
“姐姐!”
何明月转过身,是陈溪远拿着行李站在门外,走进来牵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就离开。
陈老三看这一幕,生怕移动的“两百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