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离谱，身份离谱。
:梦男，但没有完全梦男。
:可恶啊为什么写不出喜剧人的感觉。
1
“裘克，振作点。呜...呜呜呜呜...”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安慰面前这个红发男人。说得简单点，他悲我更悲。现在的情况是两个大男人缩在墙角抱团哭泣。
他哭的是最喜欢的姑娘被马戏团的红角儿抢了，而我哭的是这个我暗恋多年的哭脸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个心爱的女人，关键是这个家伙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你怎么也在哭啊不要为我难过呜呜呜呜呜呜...”
“我没有为你难过我只是想到了难过的事啊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裘克，我恨你。
我每天累死累活帮你做事，拼了老命想对你好，处处维护你，你却觉得这他/妈必须只能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我搂着裘克哭得稀里哗啦，即使他的围巾打湿了一半，可这并不能阻止我继续用它擦眼泪。
“我好爱她。”我看着他一点点平静下来，眼中仍然是无尽的悲痛。
我/他妈更难过了。
2
我曾一度怀疑过我不是gay，只是单纯的喜欢裘克。
直到我看着裘克洗完澡出来后裹着浴巾的身体和湿发上缓缓落下的水滴，我不由得支棱了起来。
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就是男/同！我就是馋他身子！我不下见谁下见！
3
“我好爱她↗——”
“裘啊，你这句话说了起码不下五十遍了。”
我啃着干瘪的面包瘫在破木板上，看着背对着我坐下的男人捂着脸落泪。我的大脑飞速螺旋思考一个问题:
假如裘克天天哭那么他要哭多少天才能把马戏团淹了。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待。
“实在不行咱们半夜把瑟吉绑起来抽他大嘴巴子，也算报半个仇。”
我啃完手头的食物后见没得啃了，随口发表一句听后感开始啃起了手指甲。他抖动的身体一顿，然后又继续抖动。我感觉这事儿还得放会儿，朝他坐的地儿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
“你说得对。”片刻后我听见了他冷静下来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双肩被狠狠掐住。我猛地睁眼，被裘克秀气的容颜撞了个满面。他一字一句，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今晚就去把他宰了，去他/妈的受欢迎，老子才是最火的小丑！”
“很好。”
我竖了个大拇指表扬他信心可嘉。
4
当晚我就和裘克一起去绑架瑟吉，准备实现宏伟大业。
坏消息:瑟吉没绑成。
好消息:裘克溜了。
好消息:我被发现了，当晚就挨了最毒的打。
首先声明我不是m，虽然挨打真的很爽（？），而且我不是m，只是属性被分到了奇怪的点，再一次澄清我不是m，只是为裘克没被发现而感到高兴。
5
我被吊起来成了马戏团现仅有的智能沙包。
皮鞭在身上印下一道道火辣的痕迹，我原本就稀碎的衬衣更是雪上加霜。
我好se...啊呸，我好痛哦。
马戏团团长似乎知道我半夜溜出来准是起了什么坏心思，用的力是不一般的大。
迷糊与麻木充满了大脑，我昏沉沉地看:不停鞭打我的团长旁边是看我笑话的瑟吉...哦，还有那个女人，看不清了...那个...裘克最喜欢的那个...那个...？
...那个啥来着？
我两眼一闭没了知觉。
6
醒来以后我还是睡在我的破木板上，晚上的记忆模模糊糊就像是经历的一场梦。
我撑着头坐起来，感受着身上的疼痛。
清醒了，但没完全清醒，好像不那么痛了。
此刻我只觉得嗓子干得快冒烟，拖着快散架的身体爬出去搞水喝。
“...你他/妈就看着他挨了一夜的打直到昏过去？”
“不然呢？你该庆幸我没有出手教训他，我敢打赌我会比团长下手狠十倍——感谢我吧，裘克，看在我这么在乎你朋友的份上！哈哈哈哈——”
大帐篷里传来的吵闹声使接了水的我停下脚步。没听清前我十分好奇又是什么痛苦大瓜可以让我开心两天。于是我悄咪咪凑近在外面听，就像一只偷瓜猹。
可惜的是并没有听见什么。气氛僵持几秒后就从里面传来了打斗声，很刺激，但我隔着布不知道谁打谁。很好，诅咒一个瑟吉和团长打，瑟吉最好被打得裤子都穿不稳（？）。
7
没过多久，率先出来的是裘克，
脸上有清晰可见的淤青，我见状立马扑了上去当腰部挂件，迎上了他有些疑惑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看你这伤还以为你没个两天醒不过来。”
我憨笑两声，揉了一把裘克软乎乎的红发。
他关心我，他心里有我。
“小问题！”我拍拍自己胸脯，一瞬间身体仿佛轻松了许多，伤口也没那么痛了:“肘，我给你包扎去。”
“裘克，你他/妈是真不要脸！”
我闻声回头看见了提着裤子异常痛苦的瑟吉，十分震惊，仿佛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顿时感觉自己没白爬这一趟。接着裘克一把扭过我的头，拉着我就往他的帐篷走，硬是没让我多看一秒。
8
我好奇，我非常好奇。
裘克真的只是喜欢娜塔莎吗？
我抱着这个疑问一点一点给裘克上药，结果一个不小心戳到了痛点。碰到一两次时他也没吭声，第三次他终于绷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裘克见我又是疑惑又是惊喜还带点忧愁的怪异表情忍不住开口问。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钢铁直男有扭曲的可能性吗。”
裘克:“？”
9
“...我只是，趁娜塔莎在的时候把瑟吉裤子扯了。”
我有充分理由怀疑裘克肯定觉得我多少有点毛病。没关系。
因为确实。
“换我给你上药吧。”
裘克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药箱，我脱下了衣服，等待着伤口被触碰的痛感。
半晌，身体未感受到任何不适。
“怎么了？”我疑惑了一下，见裘克半天未动。
“没什么。”裘克盯着我的伤口再次沉默:“你的伤看起来快好了，恢复得太快了，和以前一样。”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本应是触目惊心的血口此时只剩了疤，并且集体缩水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怪不得不疼了，原来不是爱的力量吗。
6眼泪了。
“算了咱先不谈这个，跟你讲点好听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决定岔开话题:“在瑟吉出来之前，我诅咒过他穿不稳裤子。”
裘克似乎来了一丝兴致:“被我打得裤子都穿不上吗？”
...其实是一些不好讲的男/同梗。
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我想了想后开口。
“对，我觉得你打架比较叼。”
10
我成功蹭到了在裘克屋内留宿，比起我那个见不得光的小禁闭室好了太多。
洗完澡的我在床上满足地蹭蹭，我为此特地换了一件不曾穿过的压箱底干净衬衣。
11
“睡不着吗？”裘克侧身盖好了我身上的被子，轻声问道。
看来大家都不想打破夜晚的宁静，我以同样的声音回答他:“有点兴奋。”
“既然都没睡那我们就来数羊吧！来，跟我念——”
“一个国王，两个侍卫，三个大...大臣...zzz”
睡着的前一秒听见了裘克接近无声的晚安。
zzz...不亏！今天不亏！zzz...
12
恋爱总给人一种错觉，就是不管ta什么行为在我看来都会有一种“他喜欢我”的感觉。
可恶，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可恶，我做不到！
呜呜。
13
距离上次被吊打过去了一个月。又是平静的一天，我平静地坐在平静的河边。
等等...今天似乎是裘克表演来着？！
我思考0.1秒后迅速弹起，毕竟是裘克，今天打杂的活就不摆了。
我溜进演出的帐篷里刚好赶上裘克表演。
依旧是浓厚的哭脸妆，但一反往日的沮丧，似乎拥有了更多的自信心。
以前看见裘克时，他总因为瑟吉给予的压力而频频犯错。
“日子总会变好的啊...”我喃喃道，随便找了个观众席位坐下。
人不多，裘克会失望吗？我望向舞台上的他，他卖力地骑着独轮车在钢丝上移动，同时手里快速丢着彩色小球。
确实是重复的表演。
我双手托着脸，眼前忽地显现各种舞台布置的表演，唯一不变的是哭泣小丑和他的油彩妆容。飞跃，穿梭，彩灯，观众的欢呼...是何时变成了不屑一顾和嘲笑呢？
我忘记了。
14
巨大的坠落声响和飞溅的鲜血，我从幻想中缓过神来。
我看到表演失误，裘克的一条腿被独轮车压断。
不多的人群瞬间响起了一阵雷雨般的掌声。
“逼真”、“好笑”、“有趣”，我听见他们这么说。
此刻我只觉得一阵耳鸣。
“裘克？”
我仍不明白我当时是以何种心情冲上了台。
15
自从那次表演，裘克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我不止一次看见他独自落泪和自我伤害。于是我一别往日摆烂的心态，有空就和他待一起。
“假肢装上会很痛吗？”我担忧地盯着他的腿。
裘克不说话，愣着，隔了很久，才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他说的痛苦了。
我看见断腿与假肢的连接处渗出暗红色的血。
16
“我有个想法恢复你的腿，裘克。”
“...”裘克不吭声。
我单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你可以把我的腿砍下来接上去，呃，你知道的，我的自愈很快，所以...嗯...我感觉对你会有帮助。虽然我没试验过...但是我们试试好吗？如果可以呢？”
他依然不为所动，我自顾自继续说:“反正我平时也就摸鱼打杂啥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缺一条腿对我问题不大。你可是马戏团最红的小丑啊...”
裘克似乎被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他一下就站了起来，留我一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你觉得我他/妈会稀罕你这条腿吗？我从来都没有受什么爱戴，他们只是喜欢看我出丑，喜欢看我痛苦。我现在受伤了有哪怕一个观众来看望我吗？没有！我就，是...就是他们的笑柄！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吧？戏已经看完了！你见证了一个小丑从万众瞩目到一无所有！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他的声音愤怒而悲伤。
我无措起来，想要解释点东西，又不知道在裘克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重复念叨着仓皇逃离了这个不安氛围笼罩的地方。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
我从来不会是这样，也从来不该是这样。
17
我心里隐约觉得某些事情要发生了。
比如——尸横遍野的马戏团。
我原以为一个长期的朋友关系或许会使某些东西改变，我错了。
我再一次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裘克被镪水毁掉了脸。也是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仅仅是裘克一句失去信任的话就能打乱我心里所有的计划。
18
...裘克，裘克。我强忍着屠杀带来视觉冲击导致的晕眩慢慢往尖叫声处走近。我很想去喊他，又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为了保持形象见到他，我小心翼翼地接近着，避免身上被这些血污溅起弄脏。
“裘克？”
我循着尸体被拖拽遗留的血痕进了后台的化妆室，睹见了熟悉的身影。裘克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摆弄着刚缝上的脸皮，似乎很是满意，用屠杀沾上的绯红为自己的新面孔涂上了笑脸。
“裘克。”我再一次呼唤他，他手上的动作停了。
“我获得了新生，我的观众们为我欢呼。这是一张合适的脸，现在它属于我，伟大的哭泣小丑裘克重回了他的辉煌时刻——！”
我分辨不清他的声音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是缓缓靠近，刚走到他的身边就被掐住了脖子。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他/妈的不走？我给过机会了，你的脑/子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求生欲吗？”
裘克的声音好像有生气的意味，他掐住我脖子的手与他的声线一同颤动着。我感受着脖子上的力度逐渐加大，却全无了害怕意味，只觉满心的愧疚。
“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裘克...我不配和你成为朋友...我没能帮助到你，我真的很...抱歉...”
颈部的束缚瞬间消失，裘克松了手，我跌坐在地。
“你陪着我...一直，我不能...”颤抖的哭声与不自觉发出的笑声混合，裘克捂着脸，似乎不愿看见我的模样。
我无言，只是起身抱住了他。
19
大抵是解除了隔阂，我与裘克一同参与了逃跑生活。
我明白这段时间无法持续太久，并且属于我的时间早已在裘克缝上瑟吉脸皮那一刻开始了倒计时。我必须抓紧时间帮助裘克通过下一个伤害点，作为朋友。
我能感受到我的快速自愈能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失，我一边稳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构思接下来的行动。
20
“我留了半只烤野鸡，够一顿的，换下个地方吧。”
我哼着曲儿把泛着油光的肉用报纸包好放进裘克的零件包，趁夜和他离开了这个住了三天的破旧木房。
他很少再说话，更多的是无意义的嘶吼呜咽，还有病态的笑声。只有同他随机遇到的“观众们”才会说上许多充满讥笑与讽刺的言语。
21
我做到了，我成功了。
最后一个伤害点是警察的子弹。
“这吃一颗花生米结束罪恶的一生多是一件美事啊。”我趴在裘克身上感叹，鲜血浸红我衬衣的胸口处，再随着颠簸染湿裘克的衣服后背。
此刻我终于脱离了一切复杂情绪，我从未如此开心。子弹是冰冷的，但裘克是温暖的。不过好可惜这人生的安慰不多了呜呜呜。我再一次哼起了曲儿，感受生命越来越远，不过我的声音太小了，裘克可能听不见我故乡的小曲儿了。
“裘克，你放我下来吧裘克。”我凑到了他耳边，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再次耳语:“我要进入人生的新篇章了，裘克。”
“你他/妈能不能收声？”
好嘞，又生气了，我无奈闭上了嘴，搂紧了裘克的脖子。
我叹了口气，缓缓阖眸:
“裘克你给我埋能见光的地方吧，我怕黑。”
“没有光也没关系，你可以给我烧个纸灯。”
“没这些条件也没关系，你放心好兄弟我绝对不会来找你麻烦。”
“记得吃饭，日子总会变好的。”
......
我实在是太疲倦了，就睡一小会儿吧。
好像还没告诉裘克我没有自愈了啊。
那么，晚安，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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