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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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乐生日那天，彭云飞提前将训练任务在前几天完成，以此向教练请了一晚上的假。他手里拎着蛋糕，敲响了藤乐的家门。

“来啦来啦！”

隔着木门，藤乐趿拉拖鞋的声音隐隐传过来。

门被拉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少女一贯的活力满满。

“我猜是男朋友！”

两人四目相对。

藤乐笑嘻嘻的，“我就说嘛。”

彭云飞抬高了生日蛋糕，对着她笑。

“你男朋友来给你过生日了。”

蛋糕放平在桌上。

藤乐拉起彭云飞的手，玻璃珠透彻的眸直勾勾地瞧着他，“我今天漂亮吗？”

看得出来她是有用心打扮，以往的黑长直此刻被拉卷，乖顺地垂在胸前。抹胸蓝白裙，透出她的肩背条件优渥，裸露的双腿白皙且纤细。

这次的妆感比以往要重，上勾的眼线为她增添了娇媚。

“化妆了？”彭云飞将她一捋碎发别到耳后。

“见你能不化吗？”

她浅浅绽笑，反问他，眼里仿佛被撒了把碎闪，望着他，波光粼粼的。

彭云飞清晰地从她瞳孔中倒影的自己。

他喉结滚动，遵循内心回答，“很漂亮。”

“哼哼，不枉费我精心打扮了两个小时。”

如果她是一只猫，她背后的尾巴一定能翘到天上。

少女得意洋洋的姿态，令彭云飞一时没忍住笑。

她怎么能那么可爱啊。

藤乐被彭云飞扶住肩膀，拉着她在桌边落座。摆在她面前的是做工精致，看起来格外诱人的蛋糕。

最中央，有一轮淡黄色的月亮。

月亮下方是一串英文，“HAPPY EVERYDAY TO MY GIRL.”

——我的女孩每天开心。

藤乐眉眼弯弯。

彭云飞弯着腰，手里拿着火机，亲手把十九根蜡烛一一点燃。

下一刻，灯被摁灭，除了蜡烛是唯一的光源之外，其余地方黢黑一片。

紧接着，彭云飞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随之而来的，是几位少年的合唱从听筒流出，彭云飞站在她身边，跟着他们一同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藤乐眼眶温热。

她强忍着泪意，阖上眸子，双手合十，在心里许下了今年的生日愿望。

——愿所有温暖善良的人都能找到好归宿。愿她攻略路程，一帆风顺。而她攻略过的少年，前程似锦。

许愿过后，她睁开眼，看向一旁面带笑容注视着她的彭云飞，她拉着他的衣角。

“我们一起吹蜡烛吧。”

后者一愣，反应过来，回了声好。

蜡烛被吹灭。

吹不灭的，是他如燎原之火蔓延的爱意。

藤乐给她和彭云飞一人切了一块蛋糕。

她突然提议，“我们拍张合照吧。”

合照？

彭云飞已经瘦了许多，逐渐出现了线条感，与藤乐第一眼见他时的那张相片的模样，缓缓靠拢。

藤乐今晚尤其漂亮，精心打扮过了。

他自然不会拒绝她如此简单的请求，于是应下。

“三，二，一。”

藤乐手中攥着手机，将它举高。

“茄子。”

她垂首，细细查看拍出的照片。

镜头内，二人紧紧相贴，彭云飞的一只胳膊揽住了她，半圈在怀里。藤乐直视镜头，唇角带笑。身旁的彭云飞却在看她。

隔着屏幕，都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多么缱绻。

粉红泡泡都要溢出屏幕了。

彭云飞极其喜欢这张合影，他悄悄将它设为了屏保，并且洗了出来。

谁也没想到，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张合影，也是最后一张。

吃完蛋糕后，彭云飞拿出了准备的生日礼物。他将袋子递给她，内心有几分忐忑不安。

怕她不喜欢。

“我可以拆吗？”藤乐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他。

“是给你的礼物，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话是这么说，彭云飞亲眼目睹藤乐一下下拆开时，还是忍不住地紧张，他咽了口唾液。

“哇塞——”

是格裙的飞机盒，撩开飞机盒，一条她心仪已久的萌款格裙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这条很难抢，货不多，卖的价格也比较高，二百出头，但胜在质量好，配色藤乐尤其心水。

“我好喜欢！”藤乐喜上眉梢，脸红了几分，“我真的喜欢这条很久了。”

“喜欢就好。”

见她如此激动的反应，彭云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因为藤乐过生日，他让俱乐部队友们一起唱生日歌给她录下。他亲手去蛋糕店做了一下午的蛋糕，经历许多次失败后才成功。因为藤乐喜欢格裙，他特意去科普了jk制服的相关资料，得知这条最贵但也是最好看的，他就看准了这一件，定好闹钟抢裙子。

他倾注了许多心血，本就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

俱乐部拖欠工资，他省吃俭用，一个月吃了将近三个星期的馒头和粥，才省下了四百块钱。

全都拿来给她过生日了。

彭云飞看她喜欢，只觉得一切都值得。

没待多久，教练打来了电话，让彭云飞回俱乐部。

纵然有一千万个不舍，他也不得不和藤乐告别。

他走时，吻了吻她的唇。

看着彭云飞远去的身影，藤乐想。

他还真是愿望成真了，每天都得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