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的声音越来越轻
邬卿艰难地抬头，看向那个被冰霜覆盖的洞穴
邬卿说：“嗯，好。”
唐晓翼一手搭在邬卿的肩上，低着头，喘着粗气
邬卿似是有些担忧地探上唐晓翼的额头
还是很烫
于是她说了两句似是安抚他的话
“别怕啊，睡一会儿”
洞内
邬卿让唐晓翼半靠在自己身上
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孩子
唐晓翼眼睛眯起来
“现在很适合谈心”
“是”
唐晓翼似乎是懒懒地往邬卿身上又靠了靠，像是在汲取最后的热源
他温柔地笑看她
“你一直很难受吧”
邬卿哄着他的手猛然停下
“在黑夜里被啃噬的感觉很痛，对吧”
啪嗒，唐晓翼的手上，多了泪水
“你好容易被戳中的呀”
唐晓翼轻轻笑
“你累不累呀”
邬卿突然觉得好暖和好暖和
周围一点也不冷了
这五个字，邬卿泪流满面
“现在啊，我想听你讲故事”
唐晓翼半闭着眼，却还是笑着的
邬卿哭了，她抽噎着说：“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有一天呢，来了一群小凤凰”
“小凤凰漂亮的羽毛让小孔雀觉得很难过”
“于是她忍不住去巴结小凤凰们”
“小凤凰觉得好笑，于是她们把小孔雀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
“后来啊”
“小孔雀没有了光芒，大家都讨厌她”
“小凤凰也许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她们找上了小孔雀的好朋友”
“小孔雀的好朋友被她们逼死了”
“小孔雀感觉，也要死了”
“故事说完了”
邬卿说
唐晓翼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邬卿苦笑摇头，是啊，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
“最后的最后，小孔雀找到了最爱她的人”
唐晓翼冷不丁地来一句
————
他笑着看她
“卿卿”
邬卿猛地怔住
“如果雪山能看见，它能知道我爱你”
“我盼望着你快快乐乐，一世无忧”
“如果你受噩梦所困，那我就陪你一起奔赴这场盛大的葬礼”
“我陪着你”
邬卿突然觉得，天光大亮，阴云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松弛下来
“你在我面前，再也不用掩饰什么，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邬卿”
邬卿突然笑了
她觉得
被救赎了
有人终于拉着她从黑暗中爬起来了
唐晓翼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
他笑着
“好不好？”
邬卿含着泪点头
邬卿抱紧了他
手里却忽地多了什么
一板巧克力
“想不想吃？”
唐晓翼的眼睛亮了亮
邬卿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
“不要”
虽然邬卿饿得几乎没有感觉，但她不愿意吃
“骗谁呢，你明明就想”
“不用，你吃”
邬卿很固执
在这样一个寒冬的夜，一板巧克力好像可以让人浑身活络起来
最后是邬卿夺过了巧克力，撕开包装，拿小刀把巧克力细细分成好几块，装在小袋子里
唐晓翼轻轻笑了笑，邬卿感到肩上一沉，唐晓翼靠在邬卿身上，睡了
邬卿有些担心，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在唐晓翼嘴边
她轻轻拍着唐晓翼的背，哄着他吃
“唐晓翼，唐晓翼，吃点东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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