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人生大事

虞澄“嗯？”

　　许是酒精作祟任何场景都会变得梦幻飘飘然，虞澄的脸上是淡淡的红色，眼睛微微弯起，室内的昏黄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连头发丝都在发着光亮。

　　虞澄握着他的手还没有松开，险些撞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眨了眨眼睛长睫动人，虞澄默默的数着天上的星星，这样近的距离近的只能看见莫三妹的眼睛，她所喜欢的牵挂在心里的存在。

　　莫三妹咽了咽口水不经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勉强的找回了一些理智。

莫三妹“先不喝咯，你一个小丫头家，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虞澄“陪你找开心啊，这把伞我希望可以送给三哥，希望它可以给你遮风雨，如果你再有什么不开心的。”

　　虞澄伸出了手指了指上头画的太阳。

虞澄“我们就一起看看太阳，去找希望。”

　　嘴角勾笑了起来，有些顶不住女孩子发亮的眼睛，莫三妹怕自己做出什么禽兽行为，步子退了又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举起了烟往门口走着。

　　哪里想到门口一直站着个高大的小伙子，看着莫三妹面露不善，开门后与之错身而过，他们两个身高倒是差不多，莫三妹一步三回头店门关的不算小声。

　　虞澄赶紧把手中的雨伞合了起来，把桌子上的啤酒杯一同收拾进了垃圾桶里，保持着平日里头当姐姐的威严，只不冷不热的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虞成宇“你不会真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我原本以为你玩玩而已的姐姐。”

　　久处风月场的风流公子哥，虞成宇当然可以明白虞澄刚刚的眼神代表什么。

虞澄“你有病吧。”

　　没有过多的解释，简洁明了。

　　虞成宇将背包放在了桌子上语重心长的看着虞澄。

虞成宇“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你想跟爸妈示威，姐，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助你，也会支持你，但你不用真把自己赔进去吧，这样的人，真不值当。”

　　他自认为可以保护的好虞澄，实际上落入了她的耳朵里自己这个弟弟和父母一样，当她是个可笑的孩子，一切行径都幼稚，她和他不一样，什么示威与反抗，她并不屑于此。

　　也不需要所谓的保护尔尔。

虞澄“他是怎样的人。”

　　不是反问嘴角微微笑了起来眼中有些迷雾，浮现起了淡淡的寒霜，冰刃一样的要往人身上刺，虞成宇一时有些语塞。

　　他就是个普通人，身上的市井气重，虞成宇自诩清高，看不上。

虞澄“你又是怎样的人啊，玩心重，眼高于顶，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现在多了一条自作聪明，你以为你是谁，帮助我，支持我，你现在这副样子，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没有多说虞澄拿起了包就往外走，还不忘将摇摇带上，省的他把猫带的不清醒，只留下虞成宇一个人在里面冷静，出来的时候长呼了一口气。

　　看见站在一边的三哥也身在烟雾里，猛吸了一口烟，看见她的时候显然一愣呛了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气来。

莫三妹“丫头，你。”

　　虞澄笑了笑扯起了嘴角仍然显得有些许的疲乏。

虞澄“三哥，我们去上天堂吧，或者随便走走透透气，店里是有些闷了。”

　　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莫三妹也有些局促将手中的烟给掐掉，跟在了虞澄的身边，见她半天不说话也出声找着话题，但都很烂，弄得莫三妹自个也抓耳挠腮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莫三妹“今晚的月亮，还真圆。”

　　最后硬生生的憋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女孩子抬起了头容资清秀也弯起了眼睛。

虞澄“好看。”

莫三妹“刚刚那个是你的小男朋友吗，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老子是可以和你一起去解释的，看你心情不大好，你们是不是吵了一通。”

　　这是什么事，从刚刚和老六的事情到现在的事情，好像莫三妹无缘无故成了奸夫脸了，照这个流程发展下去，他的硬汉形象可不保了。

　　这不是一个正向的猜测，虞澄皱着眉头想起了虞成宇那个模样，皱了皱鼻子笑了起来，看三哥紧张的要抹汗了。

　　他们走到了长桥边晚风拂面，走一步，亮起了一盏街灯，一切都还不算那么糟糕。

虞澄“他想要当我男朋友，那他还真是想的美，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

　　长呼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小脑不发达的做派。

虞澄“现在又多了一条，狗眼看人低。”

　　莫三妹笑了起来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满是生气，这些日子重新遇见她，虞澄像是皎洁月明，老头和姐姐喜欢她，健仁和白雪夸她义气，所有美好的词都围绕在她的身边转动。

　　现在又好像多了一些什么，虞澄变得立体好像不止是飘在云端的人。

　　她不是为自己不平，虞澄早就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可别人不能这样对莫三妹，她总是不自主的因为他义愤填膺。

虞澄“三哥，其实他是我弟，小的时候我好恨他，我总是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的爸爸妈妈，或许能更爱我一些，也许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了。”

　　她没有朋友，很少袒露心事，有时候把心事画在画里，融入一杯苦涩不加糖的咖啡之中，却从不和同类分享心事。

　　莫三妹不禁咋舌，不知如何说自己的感同身受，他长这么大，外人听起来受宠是莫老爷子的老来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活在二哥的阴影之下，他做什么都比不过英年早逝的二哥。

莫三妹“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淡淡的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下肚，反而能说几句文绉绉的话了。

虞澄“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有个弟弟也不赖，他会在别人面前维护我，也会保护我，像是也知道父母待我有所亏欠，可他也太想保护我了，像是把我永远的保护在家人的庇护下。”

虞澄“可我很少感受到这种爱，也不需要，我想要做自己，想要更自由，不受约束，自在畅快。”

　　想要没有任何的人，也能过得幸福，这样的话太具有感染力了。

莫三妹“你想逃是吗。”

　　莫三妹看着她仔细的听着虞澄的话，想着她为自己画伞的模样，想起他被关在监狱，苦诉无门的时刻，姐姐告诉自己，她没少为自己奔走。

　　而他能做什么呢。

　　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冲过世间的烟火，他们穿过闹市街巷，穿过人海茫茫。

　　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停在了巷口，喘着气。

莫三妹“一起逃吧，老子给你兜底，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在上天堂休息几天。”

虞澄“那我和摇摇，真的不客气了。”

　　某些小姑娘平日里就没有当老板的自觉，更别说现在的时刻了，穿过街头巷尾这的地界也更加的僻静一些，上天堂的路她早已轻车熟路，胖婶在门口磕着瓜子，大胖和小胖在桌子上写着习题，见是虞澄和莫三妹也笑着打招呼。

　　“哟，老三，带女朋友回来啊。”

　　“虞姐姐。”

　　小胖看着虞澄就习惯性的要咽口水都是因了上次虞澄顺手给他塞的蛋糕，小胖子记到现在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怀中的小猫探出了脑袋，包裹里只有一只小橘猫，让小胖有些失望。

莫三妹“朋友。”

　　莫三妹也懒得和他多说些什么。

　　果然没几秒胖婶就拎起自家男人的耳朵。

　　“和这些吃死人饭的有什么好说的，给我闭嘴少找晦气了，进去洗手漱口消毒。”

　　话里话外都是轻蔑，对着虞澄也没什么好听的话，招摇过市的小姑娘。

　　“我可劝你少找这样的男人，他们家风水不好。”

虞澄“阿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一脉相承连在一块的，这要是没什么好风水，你们那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再说了，你一个干婚庆的，嘴里总说什么死人饭，活人饭的，不吉利。”

　　胖婶的牙咬的咯咯的响，正要发作。

虞澄“还有，小胖弟弟可是把我的蛋糕一齐吃下去了，但是你没事可千万别让小弟弟去洗胃，毕竟医生问你缘由，你只说得出个不吉利，那可笑掉人大牙了。”

　　小姑娘笑着又被莫三妹护送了进去，胖婶跺脚又看着莫三妹的寸头发怵。

莫三妹“没办法，刚出来，路子就是野了些。”

　　一唱一和的，一进门便一道击了个掌，哪里想到小小的红缨枪就冲自己袭来，莫三妹下意识的把虞澄护在了一边握住了棍子，低下头才看到一个眨着丸子的小女孩子。

莫三妹“你个瓜娃子，哪里蹿出来的。”

小文“还老子外婆来，你把我外婆带到哪里去了。”

　　一边的白雪显然也被这瓜娃子折磨的不轻。

白雪“三哥你可算回来了，外面天又黑，小女孩子过来一个劲的说要找自己外婆，我们哪里还交的出来人嘛。”

莫三妹“麻烦。”

　　摸了摸脑袋终于想了起来是啷个回事，可不是今天差些要把自己扒光的那一户吗，真不给自己清净的时间了是吧。

莫三妹“从哪来的给老子回哪去，这里没你的外婆。”

　　指着半大的孩子的鼻子，没想到小兽突然发狠咬住了他的胳膊，莫三妹甩着胳膊只觉得吃痛。

莫三妹“你是狗吧？”

　　莽莽撞撞无法无天的小哪吒见要被赶走也栽着脑袋躲在了桌子下面不愿意出来，供奉的台面也跟着晃了晃，白雪弯下身子要拉她也无济于事，总是怕把小朋友弄疼了。

莫三妹“健仁，赶紧打电话让他们领回去，不然真以为我们偷小孩的。”

　　莫三妹甩手也觉得无奈，放了个哪吒进来，可不得大闹上天堂吗。

虞澄“小文？”

　　身后的虞澄看着蹲在一边的小朋友也低首望着，想起那个懂很多的小朋友。

莫三妹“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