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撕心裂肺

麻药的药效并没有维持特别久，大约半小时后秦安可就睁开了眼睛。

出于母性的本能，秦安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这一摸，就让她变了脸色。

原本凸起的肚子已经平了下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刀口的疼痛以及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心中顿时慌了。

“老婆，你醒了？”见她睁开了眼睛，刘耀文忙凑过来嘘寒问暖，“感觉怎么样？”

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认那里平了之后，秦安可抬眸看着刘耀文，眼底满是忐忑：“我的孩子呢？”

刘耀文已经料想到她会这么问，然而当她真的说出这句话后，他还是胸腔一震，垂下眼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秦安可将他脸上的愧疚和难过都收入眼底，那对她而言已经是无声的回答。

心脏仿佛被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传来剧烈的痛意。秦安可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苦笑了起来。

她到底是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这样的她看得刘耀文心如刀绞，哑着嗓子安慰道：“老婆，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我不能做母亲了。”

笑到了极致后，秦安可嘴巴一撇，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

门外等候的几个人听到这哭声也都心中泛酸，想进去却又不敢，毕竟现在，除了刘耀文没人可以安慰她。

“我没有孩子了，我听不到他叫我妈妈了……”秦安可就像个摔疼了的小孩子一样张着嘴大哭，任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刘耀文红了眼眶，紧紧地搂住她，嗓音沙哑：“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

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刘耀文的背，秦安可哭得直抽抽：“都怪我，我当时不应该忍着的，要是不忍孩子还可以救回来的！”

“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刘耀文满眼都是痛惜，搂紧了她柔声安慰，“别哭了，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太激动，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会有的。”

大概是哭得累了，秦安可的哭声戛然而止，安静得有些诡异。

“老婆？”

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刘耀文稍微松开了她，就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变得无比空洞，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刘耀文吓了一跳，忙轻轻地摇晃着她，急声唤：“老婆，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秦安可却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坐着，宛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满眼都是空洞。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方响起她因为痛哭而变得沙哑的声音：“我想自己静一静。”

“老婆……”

“出去。”

看着她现在这副颓废的模样，刘耀文只觉得心如刀割，却又拗不过她，只能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出了病房后，宋亚轩等人都围了过来，关切地问：“安可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没什么大事，但是精神上，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刘耀文低声说着，眼中透出显而易见的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话别这么说。”贺峻霖叹了口气，轻声安慰：“事情我也听说了，当时情况危急，能不受伤都是万幸，这个孩子本身也就脆弱，失去，也是在所难免。”

“孩子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刘耀文哑声打断了贺峻霖的话，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顾方瑜的位置，把他直接解决。”

“说到底是我的仁慈害了安可，如果我能果断一点对顾方瑜下手，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刘耀文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几位好友看得心中都不是滋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尽力帮你的。”

“谢谢。”刘耀文低声说着，一抹狠厉在他眼中浮现，“这次找到顾方瑜，就不用把他带回来了。”

“我直接要他的命。”

这样的刘耀文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就在心中感慨：顾方瑜这一次，是彻底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

和几位好友商量完抓捕顾方瑜的事情后，刘耀文便回到病房去陪秦安可，彼时她的情绪好了一些，也没有抵触他的接近。

然而秦安可仅仅是允许他陪着，却不肯说一句话，眼睛空洞无神，浑身都弥漫着颓废的气息。

刘耀文也不觉得烦，很是耐心地陪着她，尽力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终于在入夜之后成功把她哄睡着。

见她已经陷入了睡眠，刘耀文这才松了口气。想到还在潜逃的顾方瑜，他脸色变得冷了些，转身走出病房去调查他的情况。

病房里只剩秦安可一人。她安静地睡着，却在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

“孩子！”

秦安可惊叫一声睁开眼睛，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喘息了一会儿，秦安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正打算喝口水，转过头却看到自己的床边站了个女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仅仅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让那女人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却更显得恐怖。

一声尖叫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秦安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女人一点点接近，眼中满是惊恐。

“秦安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女人突然轻笑，声音妩媚动听，也很熟悉。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安可颤抖着嘴唇，道：“黎玫，怎么是你？”

而且她的肚子，为什么已经隆起了？

“我？听说你孩子没了，我过来看看你呀。”黎玫咯咯娇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幸灾乐祸地道：“另外我的孩子也已经五个月了，我让你看一看，这样心里是不是会好受点？”

这句话毫无疑问地刺激到了神经本就脆弱的秦安可，她尖叫一声，扬手就要去打黎玫：“你给我滚！滚！”

“哈哈哈。”

黎玫大笑着躲开，美艳的五官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怜呢。”

“没了孩子的感觉怎么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