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被休,程承决心前往白鹿山读书。
分别之际,程姎落泪,萧元漪将其搂入怀中,细细安慰,程始于其身旁静立。
就像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好一幅温馨画卷。
程少商立于人群之外,似是不甚在意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只不时瞧上一眼,却又不可避免地流露几分失落。
程声灿倒是还好,反正她也不是他们亲生的,多年来被苛待。
如今只是名义上的阿父阿母偏爱他人而已,她已习惯。
只是阿姊才是他们的骨肉,为何阿母看不见她的好呢?
她有的时候真的怀疑,阿姊到底是不是阿母的亲生女儿。
但此时,二房仍在依依惜别,程少商却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程少商“沅沅,没事,有阿姊陪你。”
所以没有阿父阿母也没关系。
程声灿愣了愣,看着她。
程少商鹅蛋脸上的笑意不似牵强,眸中也透着温暖。
她不仅是萧元漪的女儿,也是程声灿的阿姊。
她会为了萧元漪失落悲伤,也会为了程声灿振作担忧。
萧元漪觉得她性情顽劣、怕她自恃聪慧生事,程声灿却觉得她懂分寸又温柔善良。
这样的她,让人心生欢喜都止不住。
程声灿眨去眼眶中的水雾,只是说着。
程声灿“阿姊,以后每个上元节时都要我陪阿姊一起去,可好?”
她也眨了眨眼,眉眼弯弯地笑着,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只是软声应道。
程少商“好,都听沅沅的。”
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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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个盼头,便过得格外快。
程府乔迁新居,程家姐妹换了个更大的院子。
看着空空荡荡的庭院和不远处废弃的家具,程少商便开始凭借先前的记忆动手做起了秋千。
对于这类她感兴趣的事,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
程声灿因贪凉染了风寒,看着她此刻仍有些苍白的小脸,程少商叮嘱道。
程少商“你再休息会儿,我来便好。”
见程声灿乖巧点头,她方才满意地继续开工。
不过,我不许,也没说不准夏蝶来啊。
程声灿“夏蝶,你来帮帮阿姊吧。”
这个天气,早些了活,早些休息。
随后,她紧了紧自己的裘衣,在一旁静看。
只是这叮叮咚咚的声音到底引来了阿母,不过看她笑意浅浅离去的模样,应当未曾生气,反而与有荣焉。
可好不容易和转了些的关系又因书案一事僵硬无比。
归来的程家兄长对程声灿和程少商都极为宠溺。
程少宫见她们的书案还是小孩子用的,就让莲房和夏烟去取自己的书案送与她们。不想半途中被菖蒲带人拦截,将书案送到了程姎的房间。
程姎房里的老嬷嬷故意将萧元漪引来看到这一幕,菖蒲索性假晕。
她们与程少商和程声灿对峙。
见恃强凌弱的借口被拆穿后,又假称莲房和夏蝶炫耀招致菖蒲嫉妒。
程姎不是个爱争抢的人,此事也是她母亲所留的下人自作主张。既真相昭然若示后,她主动承认错误。
萧元漪却说这件事情两家婢女都有错,最有错的是莲房和夏蝶,不该炫耀。还温言安慰程姎,却对跪在地上的程少商和程声灿无动于衷。
程声灿默默听着萧元漪一套套话语,只觉浑身发冷。
她本欲温水煮青蛙,让阿姊和阿母的关系渐渐好起来。
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阿母这离谱的偏心,简直都不能用胳膊肘往外拐来说。
可如若她一日不改,她们的关系便一日好不了。
程少商更是心下悲凉。
如若今日再不争,怕是要让她们踩进泥土里了。
程少商“阿母,今日之事当真讽刺,莲房和夏蝶听命于我和沅沅,她们未曾做错,便都先回房吧。”
她挺直脊梁,小脸微抬,虽仍是跪拜之姿,却未见半点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