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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傻

星汉灿烂:凌謹

  程謹回了程府,她并不太把凌不疑的话放心上。一来,她年纪小,还没到考虑婚嫁的年纪。二来,在世人眼中,她戍边长大,这方面的反应本就比都城里的女娘要慢。三来,凌不疑的理由也确实好,文帝催他成婚这事儿,程謹是知道的,所以程謹随便糊弄糊弄,就不会太去想凌不疑那番话了。

  “女公子,伯夫人请您过去。”

  程謹回府本想歇会儿,毕竟在凌不疑的别院里被小狗吓得不轻,结果人一点儿还没沾到床上呢,闻竹便说萧元漪叫自己过去。

  “噢……”程謹轻叹一声气,转身便去了九骓堂,程謹规规矩矩地向萧元漪和程始行礼,“大兄,姒妇。”

  “嗯,昭昭来啦,快坐。”程始招呼着程謹坐下,顺手递给对方一盏茶,“大兄沏的茶跟昭昭你的比是差远了,就凑合喝些吧。”

  程謹略点头,接过茶盏:“多谢大兄。”

  萧元漪不太想拐弯抹角,便直接开口:“昭昭,午膳凌不疑说,你帮了他的忙。”

  萧元漪和程始可太清楚了,程謹最烦那些公文失误,能让凌不疑重视,又能让程謹这个懒货愿意帮忙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因为在萧元漪眼里,如今顶天了是凌不疑倾慕程謹,程謹似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即使如此,凌不疑所求之事程謹若是不感兴趣,凭她那个心性,凌不疑说破了天都搞不定程謹,哪里是一碟子桂花糕可以收买的。

  “嗯,”程謹略点头,这事儿她倒也不准备瞒程始和萧元漪,所以也就承认了,“蜀地恐是已生异心,怕是不久后便要再起战火了。”

  “什么?”萧元漪一惊,若涉及蜀地,也难怪程謹愿意帮凌不疑那个忙。

  程謹喝尽茶盏中的茶水,缓缓放回桌上:“姒妇放心吧,此事不能声张,但一切,我心中有数。程家不必对此事上心,以免惹火上身。”

  “那便好……”程始知道程謹心中有数,又想起凌不疑,便试探性问道,“对了昭昭,我还有一事想同你说。你年岁也不小了,这名分上我们是你的大兄和姒妇,你的婚事,我们也是要上点心的,总不能都指望阿母的。所以昭昭,你若是遇见了钟意的儿郎,尽可同大兄姒妇说。”

  萧元漪也点点头,附和程始的话:“是啊昭昭,他日你的身世公之于众,以你的身份,都城里未婚娶的儿郎皆可你选。凌不疑这人,如今对你上心,自是把你捧在心上,对你千般好万般疼的。可若哪一日,他不再将你放在心上了,甚至是厌弃了你,你又该当如何?以你心性,自是不想像寻常新妇般依附郎君。于你而言,夫妇之道,是夫妻二人实力相当便好。若一方压制另一方,长久之后,必会家宅不宁。昭昭,凌不疑他确不为良配。”

  “凌不疑不是良配,那姒妇觉得谁是?是胶东袁氏的袁慎,还是扶风窦氏的窦衡?”程謹下意识替凌不疑说话,但此刻她的心中,并不觉得这是喜欢,只是不愿他人替自己抉择姻缘。哪家儿郎是否为自己良配,只有她自己能说了算,不需要他人抉择。再者,她阿父交代过,要护着凌不疑,“姒妇,若我以萧氏女身份长大,凌不疑是君华姑姑之子,他于我,会是自小的交情,无法避免,我与他在世人眼中,也会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我也知姒妇何意,凌不疑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今日能哄着一个女娘,陪她笑,伴她闹,他日若是绝情起来,碾死那个女娘以及她的家族如同碾死蚂蚁一般。可是姒妇,我程謹不止是程氏女,更是兰陵萧氏后人,我是兰陵萧氏嫡系血脉,也不是他任意而为便可的。再者,我程謹即便没有兰陵萧氏女之名,那也是名声在外的女将,初战便是八百骑兵歼敌两千余人。若我为男子,可以有实封,我可与昔年霍公一般得封侯爵。更何况,我并非以萧氏女身份长大,所以与凌将军属实不熟,只因军械案一事才见过几面,姒妇也知我因何对军械案上心,所以我与凌不疑并非姒妇所想那般。儿郎于我是否为良配,只有我自己经历过、感受过才会明白。我也不大追寻什么良配,日后若有合适的,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成了。只是姒妇,若不出意外,我是不大愿意嫁与世家的。再者,我还有半年才及笄,我虽说是姎姎与嫋嫋的长辈,但到底比她们还小上一两岁,所以,还是先操心她们的婚事吧。至于我的婚事,其实并不着急的。”

  程謹不知该如何去经营夫妻之间的关系,戍边所见,也就是萧元漪与程始这对夫妻。回来之后,程謹很怕,日后夫妻关系会同葛氏与次兄那般。她更怕,自己日后会遇到皇甫仪那样的郎婿,桑舜华与皇甫仪之事,她虽不尽知,但多多少少是比旁人要多知道一些的。日后若真遇上了那般的郎婿,自己能否那么幸运,能遇见像程止那般的人。说到底,她最期望的夫妻关系,是程止与桑舜华那般的,简简单单,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便成了。

  程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觉得,萧元漪是相信自己对凌不疑并无多大意。可是裕昌郡主生辰宴,凌不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倾慕自己。如今满都城的人都认为,少年得志的凌将军倾慕程家六娘子。可惜六娘子不知珍惜,并不肯点头。

  萧元漪不知该说什么,如今的身份,程謹与她是平辈,她并不能像同程少商说话那般和程謹说,何况即便说了,程謹也并不一定乐意听,所以语气也软了下来:“昭昭,你的婚事虽说不急,但到底也快及笄了,总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姒妇放心。会放在心上的。”程謹随意应付过去,婚嫁之事,以后再说吧,先把今天这件事对付过去算了,“姒妇,不日便是万老夫人寿宴,我得先去准备贺寿礼了。”

  萧元漪点点头,示意程謹可以离开。程謹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九骓堂,坐到自己房间内时,仍有些愁眉不展。

  闻竹替程謹倒了盏茶,见对方仍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程謹是因为方才萧元漪所说的事情才这般,于是细心给程謹分析:“女公子,其实伯夫人所说的话,您不必太在意的,婚嫁之事,大有圣上操心,您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成。”

  “啊?什么?”程謹回过神,闻竹已经说了半晌了,“我没想姒妇说的那些。”

  “……”闻竹心下无奈,果然是她白担心了,自己家女公子心向来是大的,“那您想什么呢?想这么认真。

  程謹思考了一番,眼神一亮:“你找找慧明大师赠的紫檀佛珠,我记得是搁箱子底了。”

  闻竹不是很懂程謹突然找佛珠想要干什么:“您不是不信神佛吗?怎么突然想找佛珠了?您想念佛了?”

  程謹不信神佛,所以即便是贵重的紫檀佛珠,是慧明大师在佛前开过光的佛珠,程謹也直接压箱底了:“这是过两日我要送万老夫人的贺寿礼。”

  “您前两天不是说送那颗人参吗?怎么突然要找佛珠了?”

  “本来是想的,面子过去也就成了,但是我现在想好好准备这份寿礼。”程謹长叹一声气,本来她对寿礼准备不大重视,但是吧,蜀地堪舆图一事,在程謹内心里,对万老夫人着实敬佩,所以想好好准备寿礼,“我虽敬重神佛,却从不信神佛,留着也没什么用,即是珍贵,那赠与万老夫人,也算是不埋没了那串佛珠了。不过呢,人参还是要送的,只不过多加了一串佛珠罢了。”

  闻竹点点头,转身去找找压在箱底的那串名贵的佛珠。程謹说的轻巧,一颗上好的人参加佛珠得多少钱呐。不过闻竹虽说心疼,却也没太感叹。一来自家女公子不缺钱,二来佛珠是慧明大师送的,人参是程謹从淳于稔那儿顺的,都没花钱,所以也就还好了。

  这边程謹刚决定好准备送的礼物,柳禾便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只猫,毛色雪白,甚是可爱:“女公子,您瞧。”

  “我的天爷啊……”程謹抬眸一看,有些发愣,稍微回过神,面色露出笑颜,忙伸手把猫抱在怀里问柳禾,“这是哪里来的?”

  “凌将军身边的梁邱起兄弟二人送来的。”

  程謹逗着猫,有些疑惑,但是仍不肯撒手:“不是说没有猫了吗?”

  柳禾回想了一下梁邱起是怎么说的,意简言赅地结束了一下:“噢是这样的,梁邱起说,凌将军方才进宫议事才知道,是梁邱飞去宫中拿猫的时候表述不对,所以才闹了误会。还有最后一只猫,凌将军便让他给您送来了。”

  “哎呀,这么客气做什么~”程謹太喜欢这只猫了,她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万分,她得想个回礼,抵做赠猫之恩,”柳禾,他们二人走了吗?”

  “应该没有吧,不过即便走了现在还未走远。女公子是有事要同他们说吗?我去把他们喊回来。”

  程謹笑了笑,从桌案边拿起一块玉佩递给柳禾:“喊回来就不必了,你把这枚玉佩给他们,让他交于凌不疑,抵做赠猫之情吧。你呢,有什么要同梁邱起说的赶紧说哦~。”

  “我猜啊,他们应该还没走吧~”程謹见柳禾犹豫着,打趣道,“还不快些去,一会儿人家走远了,你想追都追不上。”

  柳禾有些害羞,攥着玉佩跑了出去。闻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是有戏啊。自从那次正旦夜,柳禾打了梁邱起一拳,小女娘的拳头打在盔甲上,女娘却一点不觉得疼,二人因此结了缘。梁邱起觉得,程謹身边的人真是神了,柳禾同程謹一般,都是看着像娇滴滴的小娘子,实际上上阵杀敌样样能行。

  柳禾跑出来时,梁邱起犹犹豫豫地站在不远处,想走又不想走的模样,梁邱飞很是无奈,这倒让柳禾有些忍俊不禁,凑近后将程謹给的玉佩塞在梁邱起手中:“我家女公子说,这玉佩便抵做赠猫之情,烦请小将军替我家女公子转交与凌将军。”

  梁邱起和梁邱飞瞧了瞧玉佩,他们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但跟着凌不疑久了,也是见过一些名贵的东西的。这玉佩的玉质倒是极好,花纹也甚是好看,可见绘制纹路之人的丹青甚好,但这雕刻的工艺却一般了。本身好好的纹路样式,加上这雕刻,却变得有些粗糙了。

  梁邱飞说话是不过脑子的,看了这玉佩有什么也就直说了:“柳娘子,你家女公子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同我家少主公说啊~”

  柳禾被梁邱飞这话说的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玉佩的玉质和花纹倒是极好,可是这雕刻工艺就……”梁邱飞不再往下说了,他是查过程謹的,程謹是极爱玉之人,手里有不少好玉,随随便便拿一块出来,那雕刻工艺可都比这块好。

  “你们若是嫌弃,拿回来便是。”柳禾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想要把玉佩拿回来,却被梁邱起躲开。

  随后,梁邱起一巴掌就落在了梁邱飞脑袋上:“程娘子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怎可胡说。”

  “柳娘子,我阿弟不会说话,对不住。此混账言语还请别告之程娘子,惹程娘子不悦。”

  柳禾听了梁邱起的话,脸色才好些:“我家女公子擅丹青,是自小便学的。不过雕玉是前两年才开始摸索,所以雕刻工艺并不出彩,还请你家少将军不要嫌弃。”

  程謹虽然学雕玉已经两三年了,但像这种靠手艺吃饭的,若真的像雕得好,没个七八年真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至于梁邱飞嫌弃的那般,这是程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慢慢磨出来的,说要自己给自己送一个及笄礼物,本是准备她自己佩戴的。所以程謹要把玉佩送给凌不疑的时候,柳禾是有些震惊的。

  “这是程娘子自己刻的?”梁邱飞顿时恢复了正常的面色,那没事了,既然是程謹自己刻的,凌不疑肯定喜欢,“抱歉,柳娘子,是在下错了。若是程娘子手艺,这真是太美妙绝伦了。对了柳娘子,猫的事您可同程娘子说了?”

  “说什么?”柳禾回想了一下,“我同我家女公子说了,凌将军进宫时发现是你弄错了。”

  梁邱飞很是无奈,程謹和她身边的女娘思想都这么新奇的吗?真是不抓重点的:“这猫我家少主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求来的,柳娘子就这么轻描淡写揭过了……”

  “好了,少主公说了,不必告诉程娘子这些。”梁邱起拉了拉梁邱飞,“柳娘子,烦请转告程娘子,多谢赠玉佩之情,在下告辞。”

  梁邱飞也作揖离开,但跟着梁邱起离开嘴巴也不停:“大兄,少主公不说,咱们也不说。就程娘子那反应能力,裕昌郡主生辰宴,少主公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倾慕程娘子已久,要为程娘子撑腰。程娘子虽不在场,但万家女公子可是告知程娘子了。结果呢,程娘子却当做此事没发生一般,这也太伤少主公的心了。”

  梁邱起的声音渐渐变小,柳禾大概也听了。她与闻竹都长程謹几岁,这些事她自然也比程謹更容易明白。程謹是在戍边长大的,如今年岁又不大,对这些事的反应就更迟钝了。要不然窦衡那般明目张胆的偏爱,程謹却只当做是兄妹之情。梁邱飞所说之事,即便告诉程謹又如何,程謹是不会搭这个话茬的。

  柳禾叹了声气,回屋里时,闻竹已经不在内屋了,就程謹一个人逗着猫:“女公子,这猫起名了吗?”

  “简简,随我姓,萧简简。”程謹开开心心给猫顺着猫问柳禾,“玉佩送去了,他们兄弟二人有说什么吗?”

  “啊,没什么,就是想转告感谢之情。”柳禾还是隐去了梁邱飞一开始那混账的话,免得打击程謹的自信心。

  “那……梁邱起可有对你说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柳禾反应过来,顿时脸红了,“女公子,您都还没及笄呢,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尚未及笄,又不是做尼姑了,怎么不能谈此事?”

  柳禾替程謹添了盏茶水:“女公子,您对旁人之事感觉这般敏锐,怎么到自身却如此迟钝呢?”

  “迟钝?”程謹笑了笑,低眉瞧着怀里的猫,眉眼温柔,“你是指窦衡?……还是凌不疑?”

  “?!”柳禾猛然抬头,她第一次觉得,程謹不太一样,“女公子,您都知道?”

  “我又不傻,也不是三四岁的孩童,这有什么难的。子澈对我极好,真是千般好万般疼,我家与他家祖上有亲,他也知晓去身份,从前我只当他待我是长兄待小妹之情。可是有一回,我见到了窦媗。子澈的三叔早亡,仅留有这么一个女儿,是子澈的阿妹。那时候我发现,他瞧窦媗的眼神和瞧我的是不一样的。他看窦媗,是兄长看妹妹,那我呢?我那时便觉得,或许就是男女之情吧。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好的。正旦前,我见到了季兄与三姒妇。季兄满心满眼的都是妻子,那个眼神就像子澈看我一般。那一刻,我便也确定了。”

  “那……”

  “确定了又如何,我不愿做世家宗妇,对他也并没有旁的感情。若他不主动戳破这层窗户纸,我必不能率先扯破。柳禾,我不想失去这个自小便认识的朋友。”程謹眼眸中含了些泪水,我也曾向子澈暗示过我的想法,我的意愿。你没发觉,他这次回来,有时对外所称也只是他待我如妹。子澈很聪明,他是懂得。“至于凌不疑……他如今并不知我真实身份,我与他的交情,不足以让他在裕昌郡主府说那番话。即是如此,我也会在想,他是否真的倾慕于我。可是柳禾,我不能去想。情爱之事就是,你总会在下意识的时候想起某个人,渐渐的,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这是皇甫仪同我说的。总归凌不疑如今并未将此事说明,他是否真的倾慕于我这都不好说。又或许,他从圣上那儿知晓我身份,才会如此帮我。饿并不确定是哪种,所以也只当做没听过他那日在汝阳王府所说的话。柳禾,你我生逢乱世,为人数十载,其实难得糊涂,所以我不想去计较那么多。”

  这些话,程謹从未与自己还有闻竹说起。柳禾有些发愣,其实程謹很通透,她也很通透。方才程謹打趣自己与梁邱起之事,自己并未否认。如今她确实对梁邱起有意:“女公子,其实您对凌将军也是有不一样的情分在的。不然伯夫人说那话时,您也不会下意识维护凌将军。”

  “或许吧,我也想不清楚,故而也不想去想。”程謹爱极了怀里的猫,这猫真是温顺极了,“不过,我得维护凌不疑啊。他可是……他是霍君华的儿子,是霍翀的外甥。我阿父与霍翀阿叔少年结拜,生死之交,凌不疑的阿母,我也得叫一声君华姑姑的。再说了,我同姒妇说的话也没错。凌不疑位高权重,可我也不是任人揉搓的。”

  程謹到底没有把凌不疑真实身份说出,不是她信不过柳禾,而是此事确实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程謹觉得,若论隐藏身份,自己跟凌不疑比,那是真的比不上的。都城里的人对程謹的身份不甚知晓,仅有文帝与其身边内侍。可若是不论都城,那就多了。除了她身边的亲信,还有程始与萧元漪、淳于稔、皇甫仪、再就是窦衡了。说到底,即便程謹被人知道是萧氏女也无妨,她会是都城里极为珍贵的女娘,只不过要防着远在蜀地的雍王。可凌不疑不一样,城阳侯凌益,那是在他身边藏着的一条毒蛇,不知何时就能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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