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明知我不缺这些。”云墨灵看着面前成箱成箱打开的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和各类首饰,扶额无奈道。
“都不喜欢啊,” 水溪禅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她,“那这个总喜欢了吧。”
“这是……”云墨灵接过熟悉却陌生的令牌,攥在手里细细摩挲。忽地一道白光划过,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这是兵符,灵儿。从今起,三千溪言将归你麾下,任你差遣……”云墨灵听着,指尖连心一同颤了颤。
水溪禅并未察觉这一丝异样,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别忘了,你永远是我堂堂南溟水皇的妹妹——南溟唯一的公主。哥哥知道你坚强,但哥哥想要你明白,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灵儿,记住哥哥说的话。”
“差点忘了,你的‘雾念’扇。”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哥哥前些天寻你师父要他帮你升级了些。”说着把‘雾念’递给云墨灵。
‘雾念’是用千年冰莲炼化而成的扇子,扇面由花瓣一瓣一瓣炼化成也可分裂为飞刀,飞刀又可以一化十作飞刀或花镖。不过一般是不用分裂的,因为在她所遇的敌人中还没有一人能让她把扇子分裂为飞刀或花镖。
升级后的‘雾念’变得更加锋利也更加晶莹。云墨灵轻轻抚摸扇面,一股寒意渗进指尖。若是旁人定觉透骨寒凉,可云墨灵体质异于常人,这点寒意于她不过是清风拂面。
待水溪禅离去,锦云宫偌大的殿堂上只剩下云墨灵时,一声“姐姐”打破了殿堂的寂静。
清风过堂,一瓣红菊花瓣从空中悠然飘落,打开了一条通道。云墨灵知道是她,于是踏上通道向它的另一端——菊海潮走去。
此时,云墨灵已褪去笄礼时穿的那套红缎礼服,换上了一袭白衣。
晚风抚过花潮,姿态万千的红菊们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涛,它舞动了白衣少女的裙摆,也泛起了亭下那位红衣少女心池的涟漪。
风杳泠同晚霞一抹融入暮色,云墨灵如星火一点闯进黑夜。
风杳泠藏袖下的手紧揪着衣袖,指尖有些发颤。
“风。”
“姐姐,”风杳泠闻声,紧揪着衣袖的手顿时松开,她回眸对云墨灵笑笑,“生辰快乐!殿下。”
风杳泠方才还弯弯的眉眼在云墨灵靠近后明显睁开了——云墨灵竟捧起她的脸打量起来。她们离得那样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知。
寂静的夜里,“砰,砰,砰!”的巨响回荡在她的耳边,风杳泠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微微别过脸去,眼神似在逃避。
突然,云墨灵的拇指停了她的左眼角下,轻轻地抚过她眼角下的那个“图案”,风杳泠猛地往后一退。
云墨灵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看捂着眼睛的风杳泠,意识到了什么:“抱歉,是我伤到你了吗?”
她说着,就开始翻乾坤袋找药,却见风杳泠摆摆手道:“不是姐姐的问题。”
“这是……”云墨灵走近,看着风杳泠方才捂着的那只眼睛,眼角下抚过的那个“图案”——竟在发光?!然后又恢复了!
“天生的。”风杳泠摸了摸那个位置,不烫了——没错,她方才后退并非是云墨灵弄伤了自己,而是这突如其来的灼烧感。这么多年来,倒是不知这胎记竟会发烫。
“你是……因为它吗?”云墨灵小声询问。
她没有明指,风杳泠却知她所问,可她没有回答。云墨灵却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自卑。
“殿下,你……”风杳泠的整个身体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云墨灵竟是一把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道:“风,照镜可正衣冠亦可探容颜,少听他人判论,你该问问自己的心。我觉得啊它的存在给你天然去雕饰的容颜多添了一分妖艳,这是不一样的美。还有,谢谢你为我庆生。”
风杳泠听没听进去她不清楚,她只知道风杳泠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云墨灵便慢慢地松开了手。
“姐姐,我为你准备了礼物,可否先闭眼?”风杳泠冷静下来问。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云墨灵好奇地问却是照就闭上双眼。
只听风杳泠打了个响指。顿时,一朵朵无比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姐姐,请睁眼。”
绽放与陨落一同出现,黑夜与白昼交相更替,它们仅此一瞬光却落了痕迹。烟花是灰没错,但它也曾开得灿烂夺目,也曾照亮过他人。
说实话,云墨灵对烟花并不感兴趣,因为烟花的爆炸声很大,像极了战场上用火蒺藜攻城的的声音。而风杳泠给她的这场盛大无比的烟花却让她惊艳,周围没有硝烟战争而是无垠花海,抬头不是箭如雨下,而是人间烟火。
风杳泠扬起一只手臂,无数萤光从菊海潮中升起,烁如天星――那是一朵朵红菊,花蕊中闪烁着光——是花灯!它们错落不齐浮在半空。
“姐姐,许个愿吧。”风杳泠递给她一朵含苞的红菊。
云墨灵接过红菊合手对着那漫天烟火、满空花灯虔诚祈下:“愿天下大同,许苍生喜乐;愿佳人无恙,许岁岁相谙。”
风杳泠眼中眸光闪过,心道:“会的。”
云墨灵抬眸竟见手中红菊绽放,空中花灯随之腾空融入夜色绘成一只展翅的凤凰被群星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