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是他前来我府上拜访。
我闲来无趣,朝窗外望去。
桌上的杏花有些枯萎了,我不住地想,他什么时候来呢,带一枝杏花来。
没多久侍女便来告诉我,谢小侯爷来了。
我突然心中一动,朝大厅跑去。没管我的贴身丫头霜雪在后面着急呼喊。
我到了大厅,抬眼望去,谢兰舟走过来,他眉眼含笑,递一枝杏花给我,我才恍然。
原来谢兰舟便是名满京城的谢家三少,谢小侯爷。
我桌上的杏花,又多一枝了。
从那之后,谢兰舟时常来我家,总是带给我一些稀奇的玩意,他说是他随父亲在北地时淘来的。我也才知道,他的父亲是大周开国武将,永安侯。
谢兰舟从前常在北地,甚少回京。
我问他:“北地是怎么样的?”
谢兰舟便支着下巴,懒声懒调地和我说北地。
北地很少下雨,天总是干燥的,那里的冬天比京都冷很多,有许多山和水,还有很多果子,那里的人都很热情亲切。
跟南境真不一样。南境是温暖,湿润的。
我没去过那,听大哥说,北地常年战乱,蛮夷来犯,很不安宁,所以陛下派武将镇守。
“你说我以后能去北地吗?”
谢兰舟挑了颗葡萄给我,“能。我带你去。带你去看看桉城的杏花村。”
我点点头。
我的十五岁生辰在春天。
今年爹爹和哥哥都没有去西境,西境近年来很安稳,北地却常有边陲小国骚扰。
谢兰舟也来了,这是我的及笄之礼,我乐意他来。
大家送了我很多生辰礼,不过都没什么新意,最多也就是些珠宝首饰。
谢兰舟送了我一只猫儿。
小猫儿是奶白的,眼睛像葡萄珠,明亮圆润,看到我就喵喵地叫。
我小时候也养过猫,后来猫丢了,就再也没有养过了。
我很喜欢这只猫儿,我叫她小久。
长久的久。
谢兰舟有时还是会给我带杏花,给我讲他在北地的事,我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看我趴在桌上睡得很沉,总是无奈的笑。
我桌上的杏花越来越多,后来只能把干枯的杏枝收拢在一起,放在书房的架子上。
春天过了,他就不带了。
谢兰舟的生辰在秋天。
去年他生辰时去了北地,我只能远远送他条玉腰带。好在今年他兄长和父亲去了,他留在了京都。
谢兰舟喜用剑,总能看到他和兄长比试,我便给他做了条剑穗,是月白色的,我想他会喜欢。
他的爹爹在他生辰时没能回来,永安侯受陛下命令,常驻北地,以防外敌来犯。
今年谢兰舟的生辰是在我家过的。
他的十八岁生辰。哥哥和好友们把他灌得半醉,他脸颊烧红。
我问他:“有什么愿望吗?”
只听他含糊不清道:“都好好的。”
我轻触他长睫,蝉翼微动。
庭外雨点浸湿青石板桥,杨柳岸,晓风残月。
数点秋声侵短梦,檐下芭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