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波

蓉城大牢之内，一间审讯室今天格外干净，桌面上摆着茶水，瓜果，点心。一黑衣公子，坐在其上，一个紫衣女子束手其后。不一会外面锁链作响，一刀疤脸在捕快押了过来，被锁在椅子上。忽然从外冲进，一男子，着冰蓝色衣服，上来就要打他。紫衣女子按住：“苏哲！”紫衣女子便是王府女官苏婉，黑衣男子自然就是陈涵铭了。陈涵铭咳嗽一声：“苏哲，过来，今天我给夏彤妹妹一家，一个公道。”轻啖一口茶：“来吧，刀疤脸，咱们开始吧。”刀疤脸，脸一摆：“不过是仗着自己老子的人，呵忒。”说完对着陈涵铭吐了一口吐沫，然后继续说：“你天天吃肉喝酒，天天女色相伴，可知道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陈涵铭说：“你当我不知道？”说完拍了拍手，外面捕快送来一些粗菜淡饭。陈涵铭对着他说：“你说的这些吧。”说完当他面吃起来。然后招呼道：“来苏哲，苏婉，一起。”苏家姐弟坐下来一人端一碗吃起来。陈涵铭边吃边说：“陈墨阳那个王八蛋，就是你们口中的蜀王大人，每天早上只许我们吃这个，而且说了，厨子敢端上来别的菜，谁端的，谁做的，手统统砍了，说本殿下不懂民生，我天天早上吃的都是这些，如果说今天早上我想吃肉包子，吃什么荤腥，那王八蛋敢让我一天吃这个。”

刀疤脸看着，这三人吃着这些，在他眼中不过是还没收麦子的那几天，或者这几天生意不好才吃的东西，没想到这几位王侯世家的公子王孙，天天早上吃。谁他娘的说天天早上这些人都是鲍鱼燕窝。苏哲接过话茬：“他娘的，一次我早上意思几口，然后跑到街上去买肉包子吃，被我爹发现了，然后那几天把我禁足在家，天天读书。”陈涵铭继续说：“有一次，我去花楼早上没回来，回来的时候都是中午了，那王八蛋给我留着那份，看着我吃完，然后晚上才让我吃别的，那次我院里的丫鬟给我偷偷端来了一盘酱牛肉，那王八蛋要剁了她手，我拦着没让，后来罚了三个月俸禄，我自己掏腰包给补齐了，还多发了两个月。”刀疤脸此时说：“那你老接济毕家，你是不是睡了那家姑娘了！”苏哲一拍桌子：“好你个王八蛋，你敢睡我夏彤妹妹！”陈涵铭说：“看吧，我要睡了，这位苏大公子不把我把皮扒了，我告诉你刀疤脸，我接济毕家，因为他是老卒，一个真心愿意跟我交朋友的老卒，我富他穷，我接济他怎么？不行？还是哪个王八蛋不同意？我还告诉你刀疤脸，我接济他，因为我不希望一个为了国，为了家拔刀过的人受了贫穷，其他老卒你可以去问问，是不是从我认识老毕那天起，每人，一家几口，就可得碎银几两，如果有读书的孩子，可书费减半，如果参军的后代，是不是每家每户可以增加一半的碎银。”陈涵铭站起来，踩在椅子上说：“我告诉你刀疤脸，你要现在说实话，背后谁主使，谁让你动毕家，谁告诉你我接济毕家，我放你一条活路，如果你嘴硬，不说，等这个娘们动手。”说着指着苏婉说：“我哥俩就溜了，那局面，陈墨阳看见了都给鞠个躬说句兄弟走好，再走。”说着自己作了个恶心的样子。

苏婉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把高扎的头发散下说：“想好了吗？”在那一瞬间，刀疤脸仿佛看见了一个妖魔鬼怪，等苏哲要关门之际，刀疤脸喊道：“殿下我说！我什么都说！”苏哲探出头：“嘿嘿，姐你输了。”苏婉瞪了眼，还没等那个滚字出来，苏哲溜之大吉。陈涵铭坐回那个位置，提溜回要跑的苏哲：“来记。”刀疤脸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也只是说道：“一个自称是南门执卫郎的人，给我们一批装备，一批武器，让我们劫持一个姓毕的商户，没说和殿下有关，只是我们后来踩点时候发现殿下老来，凭借殿下那个玉佩确认。”陈涵铭问到：“可知那南门执卫郎的名字？”刀疤脸想了想：“好像姓白，身高七丈有余，比殿下高点，壮点。”陈涵铭念道：“白。”然后大脑飞速旋转：“苏哲，带人去南门，召集这几天值班的执卫郎。”苏哲说：“就等你这句话了。”待苏哲走后，苏婉对陈涵铭附耳说：“南门好像没有姓白的执卫郎。”

陈涵铭若有所思一阵，摘下腰间玉佩：“拿我这块玉佩，去王府调卫兵，去北门东门西门，换下所有执卫郎，全部在大牢门口站成队。”苏婉领牌而动。陈涵铭说道：“来人。”门口王府卫兵进来，“把这刀疤脸押下去，让他和他兄弟好吃好喝一顿，换上一身洁净衣衫，摘取手铐脚镣。”卫兵允诺。陈涵铭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一阵。手掌轻拍三下，然后说道：“传家，燥热。”

王府内，苏婉凭玉佩调兵三百刚走。王府书阁内，欧阳明和陈墨阳正在下棋，忽然一阵黑影翻窗而进，李乞儿刚要动手，欧阳明拦住了他，陈墨阳说：“怎么了丑牛。”名叫丑牛的死士说道：“殿下让我禀报，传家燥热。”说完翻窗而走。欧阳明说：“我说这小子怎么让苏婉这丫头，调兵，还让苏哲去南门拿所有执卫郎，原来他对昨晚抢劫上了心了。”陈墨阳说：“传家，燥热，传信回王府，我要翻动一下蓉城局势，难道见我儿对一事这么上心。”欧阳明说：“你这个当爹的打算怎么帮你儿收场啊。”说完棋下一子，陈墨阳说：“看他小子惹出什么乱子再说。”

不一会，苏哲把南门执卫郎一个个请了过来。一脚踹开大门：“娘的，没有一个姓白的。”陈涵铭喝口茶，倒出来了一杯，举起来说：“来，苏大公子，喝口茶，你姐姐这不去别的门捉人去了嘛。”又过了一阵，苏婉回来了，手碰玉佩：“殿下，人已全部带到，大牢也全换成了王府的人。”苏哲看这玉佩，说道：“好啊你陈涵铭，不把玉佩给我，让我去王府调兵。”陈涵铭说：“我这不怕你直接把南门拆了。”说完起身，“来，把那四个人给我请到外面，我要挨个认人。”

大牢之外，各门的执卫郎全部到齐，连在家休息的也都被拽了回来，所有人都充满疑问。不一会，陈涵铭出现了，所有人行礼道：“参见殿下。”陈涵铭说：“所有将士好。”等所有人都恢复，陈涵铭继续说：“不知各位，听说了嘛，昨天南城发射了示警烟花，本殿下正好撞了个正着，后来人犯让我抓了，今天我一审才知道，是有人买凶杀人，不过我一了解，才知道是咱蜀地的采办局。”说完拍拍手，四人自己走了上来，身穿采办官服。陈涵铭搂着刀疤脸说道：“你说说你，买凶吧，买咱自己的采办局的人，也不查一下是不是杀手，你还让我撞个正着，你说说你，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盏茶的功夫，自己站出来承认。”说完蹲在地上，手拄着脸说道：“都快点，自己承认啊。”一直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说：“常执卫，是你吗？”那个被指的说：“我没那钱啊，殿下也知道，我这个人耙耳朵，没得小金库啊。”陈涵铭翻个白眼：“没出息的家伙。”一盏茶功夫到了，陈涵铭说：“既然大家都不承认，那我继续描述，那人姓白，身高七丈有余，八丈不足。”忽然有人跪下大喊道：“殿下冤枉啊！”陈涵铭示意苏婉，苏婉跳下台阶，一脚踩地，飞到那人身前，一下抓了起来，丢在第一行前面。

陈涵铭蹲下，看着那人：“说说吧，谁让你干的。”那人刚要说话，忽听外面，铁甲咧咧，陈涵铭一起身，望去：“我爹的铁甲卫队。”忽然传来李乞儿的声音，喊道：“大将军到！”院子里有一个是一个，全部行礼道大门口：“参见大将军。”“参见蜀王。”陈涵铭站在那，看着陈墨阳走进来，着常服，身后跟着李乞儿，司马泰。陈墨阳边走边说：“众位好。”蜀地军卒有一规定，着铁甲可不跪，改为行礼，当年就算皇帝来蜀地，蜀地军队依旧是行军礼，不曾下马跪拜。后来言官弹劾蜀王陈涵铭，目中无皇上，皇帝也不曾纠着不放。

陈墨阳站在与陈涵铭并排的地方：“怎么，我听说有人买凶杀人啊？”那姓白的执卫郎慌忙辩解说：“王爷，我也是受人指使啊！”陈墨阳制止：“我知道，人我都带来了。”说完喊道：“压上来！”说完，门口两铁甲军，压着一着盔甲，看样子是正八品宣节校尉。陈墨阳说：“他，宣节校尉，鲁玉明，看上了毕家的闺女，多次提亲，全被拒绝了，一怒之下，请他好兄弟，就是这白执卫，买凶杀人。”说完，抽出陈涵铭腰间的军刀来：“按蜀军军规鲁玉明，斩立决；白达，买凶杀人，与其同罪。”递给陈涵铭：“去吧。”陈涵铭拿刀一步一个台阶，走了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周围的执卫郎，回头看看陈墨阳。陈墨阳目不转睛盯着陈涵铭。陈涵铭先走鲁玉明旁边，深呼吸一口气，念道：“就一下，不疼。”，咔一刀剁下。又坐到白达身边，一刀斩下。

拎着带血的刀走回台上，苏婉接了过来，拭去鲜血，收刀归鞘。陈墨阳说：“再有人，这就是教训，所有人退下。”说完带着陈涵铭进了大牢。陈涵铭刚一进去，哇，一口吐了出来，把今天吃的吐的干净，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