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家小主还是答应时常常领不到新鲜的份例,就是领到也是些被挑完剩下的,小主因为这个宁愿饿着自己也不用膳,幸亏沈贵人和菀常在和我家小主交好,时常送些吃穿用物,这才勉强敷过去,”菊清一股脑的就将话给吐露了出去,只是她略过了内务府太监的言语刻薄,在她心里自家小主吃的亏才是该像皇上禀报的事,至于其他的也是她自己不中用,“还有,原本伺候小主的小东子和宝帘,他们嫌小主不受宠都背弃小主而去了,奴婢和小印子都是菀常在禀了皇后娘娘,从她身边调到小主身边伺候的。”
她越说越替自家小主气愤,说完给皇帝磕了三个头。
胤禛脸上乌云密布,这时苏培盛刚巧赶上了听见菊清的后半句,“苏培盛,你亲自去把这几个狗奴才押去坤宁宫皇后那里,朕随后就到!”
苏培盛才喘两口气,“嗻,奴才这就去。”
胤禛指着菊清道,“你很好,是个知道护主的,朕就升你为延禧宫的一等宫女,赏银50两。”
菊清闻言怔愣了一瞬,接着喜笑颜开,兴奋地叩首跪拜,“奴婢叩谢皇上!”
胤禛又对安陵容安抚地笑了笑,“你且先回延禧宫,朕晚上再招你侍寝。”他伸手朝后招了招,御前太监小夏子立刻上前,他吩咐道,“朕赐姝贵人肩舆代步,你再去找两个太监来给姝贵人撑罗伞。”
小夏子依言麻利去拨人了。
安陵容脸上透着担忧与恰到好处的羞涩,并未置之一言,仿佛全然地相信眼前的人一般,她谨慎地福身道,“皇上,那嫔妾就告退了。”
胤禛温柔地捏乐捏她的雪腮,“嗯,去吧。”
安陵容回了延禧宫,小夏子将四个抬肩舆两个撑罗伞的太监也留了下来,他和他师傅苏培盛一样察言观色的本事一顶一的好,尤其是皇帝的吩咐,那是办得一个熨帖。
宝鹃见她回来,热切地端茶,“小主,皇上对您真好,嫔位一下得皇上上次肩舆的从前只有余官女子,不过她也没有罗伞的恩赐,您可是头一位。”
安陵容并不答话,端了茶轻抿一口,察觉这茶添了些别的东西,功效是致衰凡人女子繁衍能力,她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饮尽,美眸微抬,恰巧捉住宝鹃欣喜又害怕心虚的神色。
宝鹃见她望过来,慌乱的遮掩过去,一瞬就恢复成沉稳不失活泼的模样,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小主,您还要吗?”
安陵容微点头,手指轻轻搭在鬓边,简单一个动作却教她做得风情万种。
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行走声,接着菊清小跑进来,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她刚从内务府那里领了一等宫女的旗服换上,翠绿色衬得她也沉稳了些,“小主,苏公公给小主带皇上的赏赐来了!”
说着苏培盛弓着腰进殿笑容满面地给她打千,“奴才给贵人小主请安,贵人小主吉祥,皇上从翊坤宫回了养心殿就让奴才给您送赏来了。”
苏培盛招呼着两个小太监托着一块靛蓝飘花底的牌匾上前展示,上面鼓起三个鎏金字,“皇上说了,您喜欢桂花,就给您这里取了沁桂阁的名字,先挂牌,等花房的玉桂培育出来了就着人给您种上一里桂林,将您这沁桂阁围起来。”
宝鹃闻言震惊地抬头,却恰巧对上菊清挤眉弄眼的神态,勉强也挤出一个欣喜失态的笑容去附和她。菊清正高兴得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时也没发觉宝鹃的奇怪之处。
宝鹃扶着安陵容走上前,心神十分恍惚,一里桂林,小主竟然这么受宠吗?安陵容伸手摸了摸那字,质感是金子,她笑了笑,“有劳苏总管了。”
苏培盛更加谦恭了,“为贵人小主效力是奴才的脸面,皇上他时刻惦记着小主呢!”
说完他又拍了拍手,抬着牌匾的两个小太监退到一旁,另有一队太监鱼贯而入,苏培盛像安陵容介绍道,“小主您瞧,这是苏杭金丝绒香炉一对,和田玉镶景泰蓝空雕手钏一对……”
他一边报着名字,小太监们依言一样一样地将御赐珍宝亮相后整整齐齐放在殿内,琳琅满目,他们动作利索又漂亮,想必他们送赏这事是做惯了的。
最后进殿的是一个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和两小太监,四个小的看上去都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小主,皇上说您身边太清净了些,给您另拨了一个管事嬷嬷和四个太监宫女,都是奴才奉命亲自去储秀宫挑的。”苏培盛这句话就是在向安陵容表明这几个奴才的底细清白是可用的,至于她是否能听懂,苏培盛多说一句也就上嘴皮磕下嘴皮,并不费事。
一套流程走下来,苏培盛又再次给安陵容道了喜,收了菊清一小包赏钱客客气气地告退走了,只留下四个小太监给安陵容住的延禧宫偏殿换匾额。
作者我查了一下发现清朝宫女年满出宫赏银20两,看剧的时候总觉得没个几百两都不是正经赏赐,还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