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琴剑秋继续：“沈大人，你当时看见沈谦用哪只手把火把扔下去的？”

“右手。”

“不是左手？”

“不是，他左手受了伤，那天还绑着绷带。”

“所以，你看见沈谦用右手把火把扔下去的？”

“对。我当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谦儿，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官，是我的错。”沈乔悲叹，“是我害了两个儿子……”

“能描述一下沈谦右手的情况吗？”

沈谦警惕起来，思索了半晌，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什么情况？”

“描述一下你当时看到他的右手。”

“我、我没注意。”

“难道你没看到？”琴剑秋偷换概念，刺激他。

“看到了，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

琴剑秋嘴角上扬：“是吗？晨大人找到的衣衫，右手一整只袖子上都粘上了汽油。那个时候你没有看到他的袖子湿漉漉的贴在手臂上？”

沈乔突然明白过来，是他疏忽了！

“你说的是这个，我看到了。”沈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他的整个袖子全都湿掉了，手也是湿的。是他扔的火把。”

琴剑秋皱眉：“你确定？能重复一遍？”

“我记得很清楚。”沈乔又重复了一遍。

琴剑秋一脸严肃：“沈大人，你知道当着青帝殿下撒谎的后果吧。”

琴剑秋这么紧张，沈乔反而更加笃定：“我知道，我没说谎。请陛下明鉴。”

一番话慷慨激昂，让人信服。但，静默中，琴剑秋的笑容渐渐放大。

沈乔莫名心慌，一瞬间，琴剑秋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凛然呵斥：“你说谎！”

琴剑秋大步走到沈乔面前，居高临下，气势逼人：“沈大人，请你回答我，沈谦手上沾满了油，他扔火把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烧到沈谦自己的手上？他扔火把的一瞬间，火焰为什么没能蔓延到他的整只手臂上？”

“沈乔，你当着青帝陛下的面撒谎！”

沈乔愕然，琴剑秋抬手指着他，疾言厉色攻击：“沈乔，你冤枉你的儿子，让他去送死！为什么？因为你知道真凶是谁！因为你想保护真凶，不惜牺牲你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说！真凶是谁？能让你拿儿子来换凶手是谁？是不是你……”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没有！”沈乔暴怒，可他的反驳太过无力，只能单薄而粗暴地咆哮。

“安静！”青帝让苏玄把沈乔制服，“沈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沈乔瘫软在地上，表情呆滞，自知大势已去。

“沈大人，你当着朕的面撒谎，隐瞒真相，明日之前你必须告诉朕真相。”

青帝说完，看向琴剑秋：“琴爱卿，你做得很好。”

“多谢陛下夸奖。”

“沈谦无罪，释放！”

乐琴听到宣判的那一刻，心掉到谷底。琴剑秋太狠，不仅帮了沈谦，还在殿中把真凶的线索引向沈乔和自己。沈谦的无罪释放意味着他们俩的苦难就要开始了。

晨月走过来：“沈夫人，请跟我走一趟吧。”

乐琴突觉寒从脚底升，看来不得不把真相交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