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

来到蒋歌家门口，杜城按响了门铃。

杜城蒋小姐，您好。

蒋歌杜警官有什么事吗？

蒋歌将门打开，将我们迎了进去。

杜城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照片。

杜城蒋小姐平时很喜欢美甲？

蒋歌没办法，我有很多女性客户。

蒋歌想要和他们拉近距离，美甲就是话题。

蒋歌端着水坐了下来。

杜城今天没涂？

杜城歪着头，看了一眼蒋歌的手。

蒋歌没心情。

蒋歌淡笑着，将话题切到正路上。

蒋歌各位今天来，不会是想和我聊美甲的吧。

季时明我看过你的询问记录，那时候你的指甲很美。

季时明蒋小姐不愧是设计师，美甲都那么惊艳。

我稍微偏头看向观察画作的沈翊，又向蒋歌问道。

季时明方便我参观一下您家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我起身离开，观察着周围，耳朵听着杜城的询问。

杜城上次您说，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有监控的。

杜城能不能麻烦您把那个监控数据，借给我们，让我们回去做一个例行检查。

蒋歌啊，监控数据在我手机里，我传给你。

蒋歌把手里的手机转过来，开始摆弄着。

杜城啊，有了。

杜城拿到监控后，准备起身离开。他站在门口喊着还在观察画作的沈翊，和在拐角处发呆的我。

我们回到车上，我才开口。

季时明她很紧张，刚刚问话的时候，她不断摩擦着手中的手机。

季时明但是杜城哥管她要监控的时候，她却放松了很多。

季时明如果没意外的话，监控应该有问题。

杜城那你呢？

杜城你在那什么都不说，看出什么了没有？

杜城没好气地问沈翊。

沈翊她的指甲剪短了。

沈翊打开手机，让李晗调出了蒋歌家附近的几处监控。

他看着监控，逐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沈翊破绽就在这。

他将手机靠近我，让我也能看清监控的内容。

沈翊光线是不会说谎的。

李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李晗同一时间段，阳台无遮挡的白天录像，确实蒋歌家的要更加明亮。

杜城默默听完，转身过来看着我们说。

杜城所以蒋歌家的录像，也是被替换过的。

看着我们的姿势，他愣了一下，随后拿起我的包，将我们隔开。

杜城沈翊，你给我老实待着，别靠我妹那么近。

我无奈地将头瞥向窗边，等着队里的人来。他们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我便坐再次坐在了蒋歌家里面。

杜城带着人搜查着蒋歌家，我和沈翊则坐在蒋歌对面，沈翊手里捏着制作泥人所用的泥土。

我默默看着沈翊的动作，凶手是蒋歌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下面就是收集证据。我也懒得再费精力去观察她。

我专注地看着沈翊捏着手中东西， 没注意到沈翊微微发红的耳尖。

沈翊将捏好的一个很像蒋歌的人偶，推到她的面前。我看向蒋歌惊讶的样子，推断出这应该是她整容前的样子。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朝着沈翊，用眼神比了比那个人偶。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耳朵很红。

有些不解，我看着四周，这天气也不热啊。刚想问问他，便看见他又拿起一块新的泥土开始捏着。

可能艺术家的思路，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吧。我这样想着。

不一会儿， 杜城搜出了重要证据，蒋歌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刚准备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 突然间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我回头看过去，是沈翊。

沈翊将一个捏好的小绵羊，塞进我的手中。见我回头，他对着我笑了起来。

季时明送我的？

我有些开心地将小羊凑近自己，它很可爱。

沈翊嗯，感觉它很像你。

沈翊低头笑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随后看向前方。

沈翊走吧，咱们该回队了。

审讯室里，杜城带着李晗审问蒋歌，我和沈翊坐在玻璃后观察。

季时明她在说谎。

在蒋歌否认和刘连明认识后， 我说道。

蒋峰你怎么知道？

蒋峰有些疑惑。

一旁画画的沈翊帮我解释着。

沈翊一个人的视线，会不受控制的，被自已熟悉的东西所吸引。

我在一旁没有出声，沈翊比我想象的优秀很多。看来让杜城留下他，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在杜城的审讯下，蒋歌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我听着她的自述，有些同情，起身准备去找她。

沈翊叫住了我。

沈翊时明，一起去吧。

季时明好。

我往旁边挪，给沈翊让出了一条路，让他可以和我一起过去。

我们依次进入审讯室，沈翊将手中的画递给了蒋歌，然后坐回椅子上。

蒋歌我曾经以为，只要获得了美貌，它就可以帮我实现，我所有想要的成功。

蒋歌但我更怀念，以前的自己。

蒋歌说着，伸手抚摸画上的自己。

蒋歌怀念般地说着。

蒋歌曾经的我，脸很方，鼻子也有点宽，小的时候我特别自卑。

蒋歌但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优秀，我就可以用我的才华征服世界。

沈翊我还画了另一幅画，也是送给你的。

沈翊以前的你，让我想到了她。

沈翊说着，把第二幅画也递给了蒋歌。

蒋歌有些意外。

蒋歌居里夫人？

沈翊点点头。

沈翊对，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女性。

沈翊她的成就，超过了大部分同时代的男性。

沈翊在我的印象中，她代表着女性力量。

沈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沈翊从你的作品里，我也看到了相似的力量。

沈翊它源于你的才华和野心，而不是外表。

季时明蒋歌，做错事了不可怕，将错就错才可怕。

这是我从进来到现在，说的的第一句话。

季时明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的才华完全能够让你脱颖而出。

季时明而你却在获得所需的名利后，漠视其他和你一样的女孩。

季时明那时候，你就已经被心中的魔鬼支配了。

这也是让我很遗憾的一点。

蒋歌那你呢？

蒋歌季警官，你难道没有享受过，你的皮囊带给你的便利吗？

沈翊摇头，挡下了蒋歌的话。

沈翊她是在市局排名第一的犯罪侧写师。

沈翊这种成就，是皮囊赋予不了的。

季时明蒋歌，再美的皮囊也会老去。

季时明恒久不变的，只有你的才华和成就。

我将那副从蒋歌家中墙上取下的图，展开在她面前。

她看着原先的自己，看着自己的设计，眼泪滴在了纸上，晕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