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掌门怀着沉重的心情诉说这一段往事。
“那这么说来,那戚如风是罪有应得啊!”一名侠客话音刚落,就被戚海川一剑穿进了胸膛,众人大惊。
“你姓戚?莫非你是......”灵剑山庄庄主忽而说道。
霎时,灵剑山庄庄主和少林掌门想到自戚如风死后,傅正清等等异常之举,说什么去查线索,原来都是幌子!两人神情复杂。
“阿弥陀佛,戚施主若是为报仇之事而来,老衲无话可说,即便施主将老衲斩杀当场,老衲也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如风走上歧路,残害百姓,这是事实。”少林掌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哈哈哈,你不觉得你这话虚伪的很吗!你们谁也别想活,可惜......傅正清不在,不然有他陪着,你们就不会孤单了。”
灵剑山庄庄主闻言,大怒。
“真是一个白眼狼!正清哪里对不起你了!他收养你,供你吃喝,你居然......”灵剑山庄庄主话未说完,戚海川便化出剑气向他射去,剑气凶猛,沐晚枫以剑相击,立时被震出一口热血。
“沐庄主,还是把嘴闭上吧......他怎么对我,我再清楚不过,不过是心虚,假仁假义罢了......”戚海川阴狠的说道。
“我竟不知......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想的......”殿内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谁?!”戚海川猛然四处张望。
一人慢步走进殿里。
“正清?!”灵剑山庄庄主脱口而出。
众人也惊讶不已。
“咦?净月谷谷主不是失踪了吗?”
“对啊,我以为他已经遭遇不测了呢!毕竟有那《游龙剑谱》。”
傅正清来到元栩身边,瞪了元栩一眼,而元栩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个臭小子!随后他复杂的看向这个从前他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早就把这些忘了,我不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够更好的生活......”傅正清轻声说道。
“别再假惺惺的了!你不过是想继续把我蒙在鼓里,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吗!”戚海川尖锐讽刺道。
“哪件事?”灵剑山庄庄主忽然问道,眼睛却是盯着傅正清。
“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灵剑山庄庄主高声问道。
“哈哈,那就要问我们的傅谷主了。”戚海川吃吃笑道。
傅正清心知到了如此地步,那件事已是隐瞒不了了,只得长叹一声,向众人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戚如风在众人面前失踪大约有半年的时候,傅正清是见过戚如风的,那时戚如风衣着褴褛晕倒在净月谷谷口,被前来巡视的弟子发现,当时谷主事务繁忙,再加上还要考察弟子功课,所以主持净月谷的乃是少谷主,于是弟子们便将此事告知了少谷主傅正清。
半年过去,傅正清已是成熟了不少,看弟子神情,便知此人定是麻烦,便随着弟子往那人所在之地而去,到了地方,一看见此人便知到弟子们为何愁眉苦脸,不怪弟子们担忧,实在是这人的伤势颇为惨烈,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血人”。傅正清蹲下身子,观察了一番这位仁兄的伤势,轻轻掰过此人的脑袋,傅正清瞳孔一缩,此人竟是失踪半年的戚如风!
“如风!”傅正清摇了摇戚如风的身子,发现戚如风应是伤势过重,暂时陷入了晕厥。
傅正清连忙招呼弟子将他搬到房间里去,见弟子面显犹豫之色,他立即承诺若出了事他一人承担,弟子们闻言松了口气,将戚如风小心翼翼的抬回了房间,而他则提着剑到谷外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无异常才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
很快,谷里的大夫匆匆赶来。
“周大夫,他怎么样了?”傅正清看着大夫在为戚如风诊脉,急忙问道。
“这位公子性命无忧,只是,唉......”大夫欲言又止,傅正清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是什么?”傅正清看着大夫。
“身体似是受了重创,经脉已经废了,武道一途......恐怕是......”大夫话未说完,傅正清便已了解了他的意思。
傅正清呼吸一滞,没有谁比他还了解戚如风的性子,他若知道自己已然沦为废人,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而傅正清也没有办法,只能日夜不离的守着戚如风,好在戚如风被灌了几贴药后,总算苏醒过来,而傅正清听闻此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庶务,连忙跑到戚如风的房间探望,他有很多话想问,可当他看见戚如风空洞的眼神的时候,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坐在戚如风身旁,给他聊沐青,寂心的糗事,想要逗他开心,看到戚如风面无表情的模样感到无比心痛。
当时他救起戚如风之时,本想把此消息告知沐青和寂心,他知道这半年来,这两位好友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戚如风,但是看到戚如风如今这副模样,他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这日,傅正清像往常一样,来督促戚如风喝药,进门的那一刻,他发现戚如风今日有些不一样,竟然下床走动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会慢慢走出来的。而戚如风看见傅正清,眼睛总算有了些许光亮。
“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傅正清关切的问道。
戚如风不言不语,双目却紧紧盯着傅正清。
然后,他说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正清,《游龙剑谱》是不是可以治好我的经脉?”
傅正清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而戚如风双目燃起希望的光芒,竟直接跪在了傅正清的面前。
“正清......正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将《游龙剑谱》借我一用好不好?我就借一借!”戚如风语无伦次的恳求道。
“这......有些传闻是不可信的......况且先祖有令,剑谱绝不能外传......我也是做不得主的。”傅正清为难道。
《游龙剑谱》传闻练之则天下无敌,甚至还能容颜不衰,在他看来那些纯属都是谣言,至多能够强身健体罢了,只是,该怎么给如风说呢?
戚如风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傅正清无奈,只得告诉他此事事关重大,需要请示谷主,戚如风才肯直起身子。
傅正清前去谷主房间告知此事,毫无疑问的得到了一顿臭骂,只能失望而归。回到房间,戚如风见傅正清空手回来便知目的未能达成,神色更是阴霾至极。
“你为什么不帮我!”戚如风直勾勾的看向傅正清。
“如风,你......你不要急,或许还有其他办法的!”傅正清劝道。
“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傅正清!我......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戚如风充满恨意的望着傅正清,似是要将他的面孔深深刻入脑海。
傅正清被戚如风这句话刺的心口发凉,为了不让戚如风受刺激病情加重,只得暂时退了出去,随后便听见房间里传来无助的嘶吼声,以及物件砸落的声音。
第二日,傅正清料想戚如风的心情应是平缓下来了,便又去看望,却发现戚如风消失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和一个面目全非的房间。
而纸条上写着,从即日起,你我割袍断义,再无干系。落款:戚如风。
傅正清呼吸一窒,立刻便要出去寻找戚如风,他认为戚如风身怀重伤,必定跑不远,而就在出门那一刻与几名弟子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傅正清见弟子们满头大汗,立即出声询问。
“少谷主!不......好了!谷里进贼了!”弟子气喘吁吁的说道,眼神却瞟向戚如风的房间,而傅正清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微微移动身形挡住了他的目光。
“是什么地方遭贼了?谷内有弟子受伤吗?”傅正清急忙询问。
“是谷主的房间,我们适才听见谷主房间有异动,可谷主根本不在房间,他去校场指导弟子练功了,我们就赶忙冲进去察看,幸好及时,未丢失什么东西,可惜没抓到人,只发现几滴血迹,谷内暂时没有人受伤......少谷主您看......”前几日傅正清光天化日之下带回一名男子的事情被净月谷弟子瞧得清清楚楚,是该被怀疑一番。
“此事......与我那位友人没有丝毫关系,他已经辞别了,你们尽快去谷内外再查看一番,再速速向我禀报!”傅正清顿了一秒,立刻向弟子吩咐道。
“是!”弟子们领命而去。
如风......傅正清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为他担忧起来。好在并没有人受伤,只谷口昏迷了一位弟子,被人唤醒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傅正清松了口气。
“既然此贼没有造成伤亡,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就不必再惊扰谷主了,况且,此事若传出去,对我净月谷名声有损,望各位能够守口如瓶。”傅正清严肃的对弟子们说道。
待弟子们散去,傅正清蹙了蹙眉,他受了这么重伤,能去哪儿呢?
后来傅正清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沐青和寂心,发现他们也不知道戚如风的下落,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戚如风平安无事,再见戚如风便是三年后与沐青,寂心在武林大会之上了。
“当年,我猜到了或许是如风不死心,所以才想要盗取《游龙剑谱》,只是后来我想着反正如风没有得手,倒不如将此事隐瞒下来,以免他名声受损,也是给他一次机会。”傅正清感慨的说道。
灵剑山庄庄主听完这段回忆,神情复杂的拍了拍傅正清的肩膀。
“唉,你不必自责,若是换做我们,未必比你做得更好。”
少林掌门也点了点头。
“应是从那时候起,如风就已经怨上你了。”少林掌门缓缓说道。
戚海川听完此句,冷笑一声。
“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但其实是你自私的借口吧。”戚海川盯着傅正清的眼睛说道。
“既然你非要如此理解,那便这样吧......”傅正清依旧以从前那副和蔼的姿态面对戚海川。
“原本我还在想,你失踪了,看不了这场好戏,真是可惜,倒是没想到上天对我如此不薄,竟又将你送到我面前,哈哈哈哈......你们几个老东西能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戚海川阴笑道。
戚海川话一说完,轻轻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