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

傅云归闻言，沉默了起来，看着温客行不厌其烦往返河边给他擦拭血渍，最后手上的血迹消失，帕巾已然染红，左手露出被摩擦出红肿破皮的伤口，看见这些温客行动作又轻了一些，最后还微弯腰拉着吹了吹，热风拂到手上让他痒痒的，温客行抬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不想笑就别笑，不会有人勉强你。”

这话一出 温客行慌乱的低头看着他的手掌，却在低头的一瞬间，一颗泪珠砸在了那手上，格外清楚，温客行轻轻地抹去水渍，抬头若无其事的问：“…你掉到哪里去了，怎么会一身血？”说罢，便打算把对方染血的外袍长衫都换掉，伸手拉开腰带，换起了衣服。

“下方饲养药人的山洞里。”抬手配合着温客行的动作，“这些血，便是药人的。”

“怪不得，这血这么难闻，龙渊阁怎么会有药人？莫不是这药人便是龙渊阁制作的吧？”温客行转移注意力聊起了其他，手上轻柔的宽着衣。

“你想的没错，是龙孝。”傅云归回道。

“那你之前诓骗我，说是对我不舍。”说话间，傅云归已经褪去染上血迹的衣服，只余下一件里衣，温客行稍微拉开领口往里瞧了瞧，他目光怔怔的看着傅云归的肌肤，上头有大片青紫淤斑，这些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不用看他的后背也知道后背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看了。”注意到他的目光，傅云归抬手拢好衣领，“我没骗你。”拿过他臂弯处的中衣自己穿了起来，温客行回过神来连忙帮忙。

给他穿好衣服后，就听见温客行幽幽地来了一句，“阿言，之前说，你要养我一辈子的，这话做数吗？”

“那我岂不是做赔本的买卖吗？”傅云归眨了眨眼回道，一副要考虑的模样。

温客行美目一瞪，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怒嗔道：“我不管，反正我当真了，我赖定你了，你都做了这么多赔本的买卖 ，不差这一件。”

“好吧。”傅云归道，“这话做数。”这话一出温客行的脸上便难掩笑意，眼眸亮的惊人，如同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傅云归被他的喜悦感染着也笑了起来，笑意在他眼里蔓延，两人相视而笑。

温客行也不着急回去，索性就拉着傅云归在河边找了块干净平整石头让他坐下，自己则蹲在他身前微微仰头望着他，“你怎么不坐下？”

温客行笑了笑，“这样能看见你。”

看着他，傅云归小声地嘀咕一句：“傻兮兮的。”这语气落入温客行耳中如情人间的亲昵，他笑了笑不予反驳，反而说起其他，“阿言，你真的叫傅言吗？”他甚少问的这般直白，即使问了，别人不会和他说实话。

“当然。”傅云归凝视着他，“姓傅，名云归，青云直上，殊途同归。取字为言，傅云归，傅言，都是我的名字。”

“一言以蔽之.思无邪的言吗？”这回答让温客行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好奇的问道，初见时这人给他的感觉是，心怀坦荡，如光似暖阳，没有邪念，这句特别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