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只听她“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当然不止她,惢心和青樱的脸色一样难看。
阿箬感受到王爷眼里快要实质性的杀意,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抬眸看了眼青樱,就差扑上去喊救命了。
青樱自然注意到阿箬的目光,她似启唇,可看到弘历那不容置喙的模样,她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青樱为她求情,她岂能逃过一死,她双手撑地,就差瘫软在地上了。
“拖下去,杖责三十,生死不论。”
弘历说完,盯着青樱的眼睛和她对视了好一阵,青樱的脸色又青又白,她似乎在弘历的眼里察觉到警告。
她垂眸,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弘历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不满呢。
而阿箬则是痛哭流涕的被拖了下去,在出门的那一瞬,她回头看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青樱,眼里闪过怨毒。
在阿箬被拖去行刑室的时候,琅嬅也从莲心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缝制小儿衣物的手顿了下来,只是并未抬头,也让人看不到眼里的神情。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唉…”
这时,素练凑前一步,低声询问。
“福晋,可要吩咐人动手?”
显然素练是在问琅嬅要不要‘趁你病,要你命。’
毕竟阿箬是青樱的陪嫁,是她的左膀右臂,解决了阿箬相当于砍了青樱一条胳膊。
可琅嬅并没有答应,留着阿箬可比弄死她有用多了,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阿箬的前主子之一,怎么舍得让得力干将就这么死了呢。
琅嬅抬头,吐了一口气,对着莲心吩咐道。
“你去打点打点,别出人命了,当然,也别让阿箬蒙在鼓里,免得有恩无处报。”
莲心下去办事,等到她出了门,素练这才开口疑问,为何留阿箬一条贱命。
琅嬅继续绣着小衣裳,上面的虎头栩栩如生。
“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护不住的人,岂能服众?”
“再者,阿箬的性子你也知道,如今她遭了这么大的罪,这心里啊,岂能不委屈?”
素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退回原本位置,不再言语。
而伊雪院的青樱将自己说服后,心里又惦记上了阿箬,看着冷着脸的弘历,她心里没有了那么述,也升起了些埋怨。
阿箬怎么说也是她的陪嫁,是她的门面,弘历今日就这么将她拖下去杖责且生死不论,将她的脸面置于何地。
况且阿箬本就是这个性子,弘历何至于此呢?
青樱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也就带了些情绪,她嘟着嘴,垂眸不去看弘历,试图让弘历愧疚心虚。
可弘历却不愿再待下去了,只觉得她已经变了,她不是青樱,她是乌拉那拉氏!是手段毒辣、歹毒心肠的皇后的侄女!
他无言离去,留下青樱一人伤心欲绝,她的少年郎如今变了,被那些狐媚子勾走了,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公正不阿。
否则怎么会因为一点舌根而杖责阿箬,想来一定是富察诸瑛吹了枕头风,当真是蛊惑人心!
她此刻已然忘了这些日子都是她在侍寝,满心满眼想着要好好惩戒富察诸瑛,将她的少年郎拉回正途。
王爷离开伊雪院后思虑一番,最终来了千秋院。
他一如刚刚一般,不让人传报,也是想借此看看琅嬅的‘真面目’,是不是如表面那般贤惠温婉。
他走近,屋子的门大开着,琅嬅低着头绣衣裳没有发现王爷,而素练注意到王爷的动作,不敢声张。
他走进屋子,琅嬅这才发现他,他看着琅嬅手里的半成品衣裳,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配上这衣裳,真真是温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