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绪混乱间,听江云色又道:“常乐,你说话要讲求证据,你若是说我师弟是你口中的杀人凶手,你拿什么来证明?难道仅凭你这片面之词就能让我们定罪?”
棠晚凌厉的目光亦看过去,手里的长烟剑气又涨了几分,让常乐惊起了一身冷汗。
若是说他没被震慑住,那都是狗屁!隔着这么远便能在远处的地面划出那样一道裂缝,这人的实力有多恐怖简直一目了然。
只是他虽然畏惧,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无论怎样的去抹除它存在的痕迹,也还是会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而很不巧,他常乐就是这个痕迹。
“恕弟子无礼,敢问掌门,他的脖颈处是否有一个形似梅花的胎记?”常乐僵硬着身体,语气也略微颤抖,但是目光仍然倔强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他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击要害。
棠晚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都是他的那句话。
她记得,刚上山那会儿顾及到秋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沐浴的时候都是由她为他擦洗身子的。那个时候她便注意到他脖颈处有一朵形似梅花的胎记,她觉得挺好看,还用手戳了戳。
若这件事不是秋迟做的,他又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这等隐私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若是秋迟做的……若是他做的……
棠晚握着剑柄的手力道不禁加大了不少,眼神晦暗不明,让人才不到她心中所想的事。
半晌她才开口道:“是。”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殿内回音效果挺好,所以大殿外的弟子也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唏嘘,常乐都没有描述什么,他们便脑补出一系列情节,秋迟从他们的口里说出来便成了畜生不如、弑父杀母、无恶不作的杀人狂魔。
“掌门,既然您也承认了,现在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句句属实了吧?”常乐嘲讽的笑了笑,而后面容扭曲地指着秋迟吼道:“他常安,根本不配当您的亲传弟子!常安,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秋迟被他这样吼也不反驳,只是用清冷的眼神盯着他。常乐被他看的心里发虚,另一方面又觉得非常的看不惯他。
他娘的,他最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了,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作态,像是他们一家亏待他对不起他了。
“看我作甚?我们家供你吃供你穿,难道还对不起你吗?”常安上前一步,揪住秋迟的衣领,表情扭曲。
秋迟比他高了半个头,所以他也只能做到揪衣领这一步,并没有将人整个提起来。
“呵——当真如此?”秋迟不怒反笑,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揪着他衣领的胳膊,仅用一只手便反转局面,将他的手甩开握住了手腕。
“啊——”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只听常乐惨叫一声,而后他松开了手,轻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