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020】错觉

第二十章 错觉

　　凌不疑一愣，程少商说得不无道理，家中晚辈没有长辈的应允，自然是不能随意外出的，更何况还是女娘，“所以你就半夜三更偷偷跑出来？”

　　程少商在屋顶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虽然这天是有点儿冷，但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还是挺舒服的。

　　见凌不疑还没有走的打算，程少商试探地问：“将军见多识广，可知最近皇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凌不疑回头，看到程少商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等他的答案。

　　“皇城的怪事……你想说的是哪一种？”凌不疑不能确定她是想打探什么消息。

　　程少商想了想说：“关于人……比方说哪家公子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忽然性情大变，或者多了什么本事？”

　　“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凌不疑很奇怪，真不知道这个程四娘子脑袋里面都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话本子读多了，异想天开？”

　　“你才是呢！”程少商看凌不疑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什么线索，也就不想再搭理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不会笑话你。”

　　见程少商又不说话了，凌不疑心中莫名烦躁，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喜与人交流，但是看到这个小女娘之后，他好像总是被她吸引，总想听她说些什么，“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通常情况下，一场大病能让人性情大变，大多都是疯癫之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凌不疑想起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确实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吧，说不定还能更好呢，比如我，之前被送到庄子，发热差点儿病死，但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就忽然开窍了，现在谁想整我，我就先整死她。”

　　凌不疑审视着程少商，想要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一个小女娘，说起话来像个男人一样，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又有一些孩子气，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记忆里那个人，好像也是这般，时而霸气十足，时而又娇态可人。

　　程少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什么呢，盯着女娘这么看，很无礼的好不好？”

　　“我……只是看你和我一个熟人有点儿像，夜已深，你也该回去了，需要我帮忙吗？”凌不疑看着程少商，他竟有一种错觉，再面对程娘子的时候，他会有一点儿心慌，还会忍不住想与她亲近。

　　“不必，这点儿高度还难不倒我。”程少商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闲庭阔步地往边上走，然后轻盈一跃，便落到了下一层，一连几次，落地姿势优美。

　　虽然早已知道，但此时正大光明地看着她的背影，凌不疑还是被震撼到了，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女子，他以为那样的女子只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出现在一段不知是怎么回事的记忆里，却不曾想，在这个无人的夜晚，他真的遇到了，遇到了和他记忆中女子一样飒爽的女娘，难道说，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