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把白洛汐买的东西都挑剔了一遍,她懒得理他,不听他废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接漏的电话或者看漏的短信。
张真源喂,听没听到我说话,去,重新买回来!
白洛汐一直没搭理张真源,张真源就不高兴了,拧着袋子就朝她砸过来,毛巾牙刷口杯纸巾……等等东西,就像天女散花一般的洒落出来,劈头盖脸的砸在她身上。
狠狠的瞪他一眼,白洛汐俯身捡起袋子,把东西都装进去,然后重重的摔在茶几上:
白洛汐要用就用,不用拉倒,别唧唧歪歪的废话多,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张真源哟呵,脾气还不小嘛?
张真源挑了挑眉:
张真源白洛汐,你把我害得这么惨,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
白洛汐冷笑着回答:
白洛汐没有,我为什么要愧疚,是你耍流氓,我才会踢你,断了也活该!
张真源的嘴角抽了抽:
张真源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甘拜下风!
白洛汐哼,彼此彼此!
她轻蔑的看着张真源,亏得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讽刺道:
白洛汐我毒,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真源这么说来,我和你还真是般配,你也别想什么马嘉祺不马嘉祺了,跟着我,肯定比跟着马嘉祺强,他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连自己也顾不了,更别说你和小远了,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听张真源把马嘉祺变得一文不值白洛汐就心里有气,如果不是他,马嘉祺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果真应验了一句古话,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特别是像张真源这样心胸狭窄的小人,更是避之不及。
白洛汐越想越为马嘉祺抱不平,越想越生气。
她大步冲到病床边,高举起紧握的拳头,对准张真源重伤未愈的部位,作势要砸下去,彻彻底底的废了他。
张真源呃呃呃……别……
张真源吓坏了,忙伸出手,截住了她的拳头。
白洛汐混蛋!
白洛汐气不过,在张真源的肩膀上重重的砸了几下,他痛得嗷嗷叫,她的火气,却丝毫未减。
张真源揉着被白洛汐砸得生疼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
张真源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像你爱马嘉祺这样爱我呢?
白洛汐恶狠狠的说:
白洛汐因为你是变态,只有白痴才会爱你!
张真源呵,变态有白痴来爱,也不错啊
张真源嬉皮笑脸的说。
白洛汐神经病!
白洛汐低咒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新买的杂志,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张真源的伤好像是间歇性疼痛,刚才还好好的,她坐下没多久,他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了。
她懒得理他,痛死了活该,眼睛盯着杂志,愣是没抬头,看他一眼半眼。
张真源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白洛汐白天在医院照顾张真源,晚上就由私人看护照顾他,她就可以回“月园”睡觉。
没张真源在一旁搀和,小远特别的乖巧听话,早早的就上了床,小手还抱着白洛汐的胳膊,不让她走,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很窝心。
张真源不在,继父又不回来吃晚饭了,听说有应酬,还真是巧,张真源在继父就没应酬,他一不在,继父的应酬就没完没了。
吃晚饭的时候,白洛汐发现母亲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连一碗饭都没吃完,就说吃不下了,要回房间去休息。
不知道母亲有什么心事,她很担心,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
等小远睡熟之后她便起身去母亲的房间找她。
“咚咚!”房门虚掩,白洛汐敲了敲,喊一声:
白洛汐妈,我可以进去吗?
柳月娥进来吧!
母亲的声音很低很轻,甚至让白洛汐感觉到她的有气无力。
白洛汐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洛汐推门进去,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和烛光差不多的壁灯,母亲缩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了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白洛汐觉得母亲的脸特别的憔悴,好像有满腹的心事在折磨着她。
柳月娥缓缓的坐起来,白洛汐连忙上前,帮她把枕头垫在腰后。
柳月娥洛汐,小远睡了?
柳月娥拉着白洛汐的手,示意她坐到床边。
白洛汐坐下去之后柳月娥就开始唉声叹气:
柳月娥唉……
白洛汐妈,你到底怎么了,别光顾着叹气啊,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洛汐感觉到母亲的手在颤抖,她穿着那么厚的睡衣,还裹着被子,可手却是冰凉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
柳月娥几次欲言又止,在白洛汐的追问下,她才终于道出了实情:
柳月娥洛汐……你伍叔叔在外面一直有女人……
果然是有钱人的通病啊!
看了太多这种事,她已经很淡然了。
白洛汐反握住母亲的手,宽慰道:
白洛汐妈,他在外面有女人就有女人吧,你也别太难过,有钱的男人都这样,他不去招惹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会招惹他,有时候经不住诱惑就会犯错,没事的,看开点儿!
柳月娥嗯!
柳月娥点点头,晦涩的笑了起来:
柳月娥洛汐,我一直认为你还是小孩子,可今天突然间觉得你长大了。
白洛汐我本来就长大了,是你还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母亲的笑容充满了苦涩,白洛汐的心揪着痛:
白洛汐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装不知道,还是让伍叔叔离开那些女人?
柳月娥唉……
柳月娥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月娥我也不知道,今天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伍叔叔要娶她,让我识趣点儿,主动把婚离了,别等着你伍叔叔撕破脸来赶我走!
白洛汐太可恶了!
白洛汐气得想打人。
现在的小三竟然可以不要脸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理直气壮的来挑衅,好像当小三多么光荣似的。
柳月娥唉……
柳月娥又叹了口气:
柳月娥你伍叔叔的心已经没在我身上了,夫妻二十年,说不定真的就走到了尽头。
白洛汐妈,你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管伍叔叔在外面怎么乱来,说到底,你还是他的老婆,不能就这么认输,便宜了那个可耻的小三!
白洛汐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说完之后才发现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好像痛不欲生,没脸见人似的。
白洛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母亲当年也是小三转正,
以前继父可以为了母亲狠心的抛妻弃子,现在也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她,男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根本就没有一辈子不变的感情。
白洛汐妈,对不起……
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结果就是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白洛汐悔得肠子都青了,看着母亲痛苦万分的表情,就心痛如绞。
柳月娥没关系!
柳月娥抹了抹悄无声息滑落的眼泪,幽幽的说:
柳月娥风水轮流转,也是我该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叮铃铃,叮铃铃……”柳月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洛汐和柳月娥皆是一惊,眼睛齐刷刷的盯向手机。
柳月娥起来手机,看了看来电,告诉我:
柳月娥又是那个女人!
白洛汐接吧!
白洛汐鼓励的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柳月娥嗯!
柳月娥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她把手机放到耳边,轻轻的“喂”了一声。
打电话的人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柳月娥对白洛汐说:
柳月娥她约我现在见面,在园缘圆茶餐厅,不管我去不去,她都会一直等我。
白洛汐那就去吧,看看她怎么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到了该母亲面对的时候了,怯懦的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二十年的婚姻,已经是凋零的繁花,如果能挽回就挽回,不能挽回,就随它去吧!
柳月娥洛汐,你陪妈妈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去!
柳月娥无助的看着白洛汐,这个时候,也只有女儿能给她支持和鼓励。
白洛汐好,我陪你!
白洛汐霍的站起来:
白洛汐让陈阿姨看着小远,我回房去换身衣服。
柳月娥去吧!
柳月娥掀被子下床,坐到梳妆台前,准备打扮一番。
白洛汐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头发梳成马尾,干净利落。
把熟睡的小远抱到保姆的房间,让她帮忙看着。
白洛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母亲就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貂皮短夹克下来了,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略施粉黛,很有气质。
柳月娥没杵拐杖,走得很慢很慢,但更有气场。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好,再加上她注意保养,快六十的人,皮肤依然白皙光洁少有皱纹,这几年发了点儿福,皮肤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像熟透的水蜜桃。
白洛汐由衷的称赞:
白洛汐妈妈真漂亮!
小时候她最喜欢妈妈去给我开家长会了,同学都称赞她母亲漂亮。
被同学们一夸,白洛汐就很骄傲自豪,不过这种骄傲自豪并没有持续多久,小学五年级之后,母亲就再没有去学校给我开过家长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