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木倾绒悠悠转醒,入目的是江鹬那张憔悴得可怜的小脸。
木倾绒没醒,江鹬就滴水未进,此时微薄的唇瓣都干起了皮。
木倾绒准备起身,只是手动了动江鹬就立马转醒。
江鹬急问:“妻主可有哪儿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阿鹬帮你做。”
木倾绒抬手抚摸上江鹬的脸颊:“阿鹬不乖了,没好好休息。”
声音微哑,却出奇的好听。
江鹬笑道:“没有,阿鹬一直都很乖,南冥国处理得很好,但阿鹬却没能及时帮助妻主杀敌。”
木倾绒起身,江鹬扶着:“传膳吧,我饿了。”
江鹬:“那妻主想吃什么,阿鹬去做。”
木倾绒将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不用,吩咐下人就好了,你陪我睡儿,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让江鹬将未说出口的埋怨都咽在了肚子里。
他的确埋怨她,他想问问她在每一次不要命的时候能不能想想他,如果他没有她了,他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江鹬不这么想了,以后他不会再让他的妻主受伤了。
她想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会一直护着她的。
江鹬刚躺在床上木倾绒就抱住她思念了好久的精瘦的腰身,将一张苍白的小脸埋在宽厚胸膛,木倾绒还舒服的蹭了蹭。
是她喜欢的味道,栀子花香,淡淡的,让人心安。
江鹬神色也舒缓开来,抱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满心欢喜。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
在花城休养了半个月,木倾绒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与岳国和灵湘国两个战败国的条约也签好了,岳国赔黄金九十万两,战马八千匹,割边城三座给景月国。
灵湘国赔黄金一百万两,暗器一万件,割三座边陲城池给景月国,减免景月国商人在灵湘国的一切苛捐杂税。
这么丧国辱权的条约这两国当然不愿,还是江鹬带兵攻击下了灵湘国一座城池,灵湘国见势不妙才不得不签订这个条约,而岳国见状也只好夹紧尾巴做人。
景月国木府——
一大清早,姬璃就带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了村。
木倾绒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听着院外那咋咋呼呼的声音,火冒三丈!
姬璃,你奶奶的!
江鹬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看着木倾绒那气得翘起来的呆毛,眸光里尽是温柔。
木倾绒抬手覆在江鹬好看的桃花眼上:“你再睡会儿,不好好睡觉长不大的。”
她从花城紧赶慢赶的赶回来就是因为不放心姬璃一个人在皇都,她倒好,扰人清梦!
她昨晚半夜才到,这会儿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啊喂。
木倾绒从床上跳下来穿了件淡紫罗裙,胡乱用水洗漱了一番就气呼呼的朝院外冲去。
江鹬在木倾绒出房门那一刻就起来了,他怎么就不大了?还有几个月他都16岁了好吗,别人的娃娃都会走路了。
————
木倾绒一掌打向朝她欢欢喜喜飞奔而来的天青色人影,天青色的人儿吓了一跳,猛的刹住车接招,却还是冷不丁的后退了一丈远。
姬璃惊讶的看着木倾绒:“哟,你这还挺好的嘛,都晋升到化神初期了,啧啧,是哪个眼瞎的信使给朕说的你快死了,朕要砍了她的脑袋!”
木倾绒拍开姬璃凑过来的脑袋:“你可别了吧,假不假?”
姬璃嘴角抽了抽,扭动着腰身越过木倾绒向花厅走去,每走一步都是万种风情。
木倾绒与姬璃齐在主位上:“皇都动向如何?”
姬璃一改脸色,面若寒霜:“哼!贼心不改,我这把龙椅就是给她她坐得稳吗?”
姬璃抿了口茶:“她倒是好手段,现在朝中差不多一半的都被她收买了,这些该死的老贼,姬轻落魄之时便是她们的死期。”
木倾绒轻敲桌面:“这景月国是该换换血了,岳国和灵湘国这次会孤注一掷绝非巧然。”
姬璃点头:“这事跟她绝对脱不了干系,为了皇位连国家安危都不顾了,不知道帝后九泉下得知他最宠爱的女儿当了个卖国贼会不会从地府爬出来。”
姬璃和姬轻是同父同母为先女帝与帝后所生。
(姬轻:景月国二公主。)
同样的亲骨肉,帝后却偏心得出奇,如果不是女帝力挺姬璃做这个女帝,可能这国家的主人就是姬轻了。
不过就算帝后如何宠姬轻,但好歹他还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家国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可姬轻不就是他养的好女儿吗?
卖国贼!
姬璃恨道:“只可惜她做事做得太干净了,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不然……”
木倾绒握住姬璃的手,姬璃眼中的杀意才慢慢隐去。
姬璃叹了口气:“帝王喜怒不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