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太压抑了。我真的不想活,活下去,我又能去哪儿呢?
女人孩子出生的时间在我前面。我磨好刀,打算那一天直接将他杀死,但我不想伤害他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很确定那个孩子应该是人类,并且孩子的父亲很期盼他的出生,所以我不忍对他出手。
想的只要在生产那天,把刀捅入那个女人的脖子我就可以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去死了。
我坐在手术门前的座椅上在护士或者别人看来我是很担心里面的那位孕妇,但其实我的包里揣了一把刀。
我已经快疯掉了。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我也没有去关心这些。
当你经历多了,有些事情也就哭不出来了,也会哭着说没事了,也会无情地面对堕落了。
我慢慢走向女人的病床,看到她疲惫地躺在那,我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手上的刀无情地靠近她的脖子。
再近一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含着笑看着我。我顿时如坠冰窖,仿佛被修罗恶鬼盯上。
我被杀气吓得动不了,过一会儿,刀便从我手上滑落。
她好像有些许无奈,笑着说:“不是说好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就任你处置吗?这么等不及?”
我害怕,我下不了手。
我的肚子已经大到无法出门的地步,一次我听到虎杖父子的争吵。
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点……
……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但你要知道香枝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
“爸,你在说什么呢。”女人的声音吓得我大气不敢喘,我在这对话中得到的信息,联系到她额头上现在有些愈合的缝合线……真正的虎杖香枝说不准已经死了,而这个……
太可怕了,我到底介入了什么世界?复活?她不会杀我灭口吧。
不对不对,为什么虎杖仁会和她在一起?他知道虎杖香枝死掉了,为什么还要和这个魔鬼在一起?因为长得像前妻吗?
我的肩膀压上了一只手,正如十个月之前那样。
“怎么了?xx”她叫了我的名字。
在医院,我又一次看到了被女人盯上的男孩,黑发的那个。
他一眼注意到我,主动跑来搭话。他和白发男孩不一样,很近人情,和我聊天。我想着这样阳光的男孩将来也会和我一样成为那个女人的工具被掌握一生,我显露出同情感。毕竟看女人对他的评价,关注,掌控欲来看,他可能命运会比我更凄惨。
我不敢说出女人的存在,也不想让女人知道我接触过他。
想到这,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说“嗯”或者“是吗”。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你的丈夫不在吗,难道是不负责任的男朋友?
这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也只能用女人骗丈夫时说的谎话来圆了。
他有些犹豫,眼神一直往我肚子飘。我紧张得要命,不会被看出什么吧。和上次被白发男孩全然看透的感觉很不一样,这是一点点地剖开我。
“姐姐,你是咒术师吧。”
我一愣,想到女人说过的千奇百怪的术式,我又想到肚中的生物。
我点点头。
男孩似乎放心了,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被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