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眉头深深锁着,也没理会府里其他朝他打招呼的人,一脚要跨进斫琴堂。
吕显听说圣上让张遮假扮度均山人。
谢危的脸色没有比吕显好上多少。
谢危是!
吕显计划好好的,这张遮横插一脚,这不是要坏事儿嘛!
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吕显脸上浮现一丝狠辣。
吕显不如我们趁乱把他给……
谢危不可!
谢危拒绝的干脆,吕显一愣。
吕显为什么?你若再放任此人行事,这是个威胁啊!后患无穷的!
眉头皱的更深,谢危久久没有言语。
吕显说话啊!
谢危脑海中竟然掠过了一张脸,小姑娘望着他的一双眼灼灼而璀璨,他不想在那双眼中看到恨意。
谢危此局乃是请君入瓮,张遮要孤身潜入,必定无援。此计既有我出,朝廷也必将让我来掌控全局。张遮乃是朝廷命官,若一无所获还殒命其中,只怕我未必不担责招致非议。杀他简单,却也是遗祸无穷。不如缓上一缓,看他潜入到底能知道些什么。若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在其带着消息返京之前,找机会再将他除去,也不算迟。
吕显……
这般的行事,可不是谢居安往常的风格。
吕显你是不是因为小郡主……
还未说完就被谢居安狠狠登了一下眼。
吕显行!不说了!
剑书端着碗药,推门而入。
谢危还没查到那封信的下落吗?
拿起药碗谢危一饮而尽。
剑书眉目间也有些凝重,连接过药碗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小心。
剑书还没有!
谢危眼底的戾气便慢慢浮了上来,似乎忍耐着什么,又问。
谢危定非那边呢?
剑书依然摇了摇头。
吕显伸着脖子去看那药碗。
吕显这药?
剑书这是小郡主开的药,小郡主真是厉害,先生的离魂症比以前好多了!
提到小郡主,谢危的脸色好了一些,吕显看的滋滋称奇。
吕显看来啊!某些人比药好使!
与开朗的剑书不同,书琴是个冷冰冰的性子,说话更是冷。
刀琴先生,郡主派人来要见你!
吕显呦,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啊!
少年敷衍的行了一礼,将一封信送上,谢危打开一看,居然是他们找了很久的那后半封信。
吕显这!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少年平静无波,没有回答。
吕显哎!你……
修长的手指一抬,谢危制止了吕显。
谢危郡主可还有话?
阿澈郡主说为了这封信她破费周折,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先生是知恩图报之人,一定会给些补偿的!
谢危那郡主想要什么补偿。
阿澈钱!
吕显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谢危多少钱?
阿澈郡主说先生这样大方的人,少说也得三万两!
吕显……
吕显目瞪口呆,这小郡主趁火打劫啊!
谢危也没忍住,笑出声来,眸底的戾气忽然冰雪似的全化了个干净。
最终阿澈带着五万两银票,心满意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