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月明70

#张万霖#刘奕君

几日后的清晨，你醒来后，发现张万霖不在身边，以为他去院子里练拳，便下楼去寻。

张万霖正靠在客厅沙发抽着雪茄，眼里透着一丝不耐。斜对面坐着一大早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齐林。

“二哥，你在干嘛？”

张万霖见你穿着睡裙、拖鞋，披散着头发，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下来，忙站起身，快步上前，在楼梯口将你拦住，生怕这一向由他独享的旖旎风光被他人看了去。

“齐林找我有事，侬去楼上等我。”

“咳咳～”你还没看清楚沙发上的人影，就被雪茄的烟雾呛得咳嗽了两声，嗔怪道：“怎么一大早就抽烟？”

“二哥不抽了，快上楼吧！有外人在，乖！”张万霖将雪茄拿出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你，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溺出水来。

你听话地上了楼。

张万霖坐回沙发。齐林一直目视前方，不敢乱看。张万霖撩起马褂，翘着二郎腿，举起手将雪茄送向嘴边，刚要张嘴，想起你刚才的话，忙又将雪茄放下，捻灭在烟灰缸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侬接着说。”

你在楼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还没等到张万霖，便去二楼平台活动筋骨。一会，见齐林从正门出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早没了当日在霍公馆初见时憨实胆小的模样。

“看什么呢？”张万霖来到你身边。

“齐林变化很大。”

“他现在在于杭兴的公司做经理，负责北郊站的运营，当然不一样了。”张万霖搂着你的腰。

“齐林这人急功近利，毫无底线，是个十足的小人。”你不屑道。

“小人也有很多种，他还不算最讨厌的。”张万霖轻笑道。“今晚我带侬见识见识穷凶极恶的小人。”

晚上，张万霖在北郊的一家酒楼里摆了桌鸿门宴。他坐在上首，你与夏师爷分坐两侧。一会，北郊站的刘七带着一众小弟来赴约，他不知是张万霖做东，本来趾高气昂、洋洋得意，在看到张万霖的那一刻，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连连请安。

“刘七，侬近来过得可好啊？”张万霖十分和蔼地说道。

“好好好。托大帅和师爷的福。您二老今天怎么有空到北郊来了？”

夏师爷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道： “张大帅今天请你吃个饭聊聊天，没想到你带这么多人来，看来还得加几把椅子啊！”

刘七听了，忙斥退众小弟。你见他与小弟说话时，挺着腰板，挥手斥责，转身对上张万霖时，马上换上了谄媚笑脸，两幅面孔切换自如。

“侬近来靠着北郊站发了不少财啊？”张万霖边对刘七说，边在桌下握着你的手，拇指摩挲着你的手背。

“哪有的话？最近闹罢工，兄弟们都揭不开锅啦！这如果行情稍微好一点，我还不赶紧去拜访张大帅、霍老板你们啊！”刘七说完呵呵一笑，倒有几分憨厚的样子。

“不能够吧。侬现在天高皇帝远，会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

刘七一听，心慌得厉害，“大帅，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如果我做错了，您老就尽管骂，你这样我心里没底！”

“侬知道今天叫侬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

“叫侬来擦鞋。”

“擦……擦鞋？”刘七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我就喜欢给大帅擦鞋。”说着就要屈膝上前。

“不是给我，是给别人。”张万霖说道。

刘七又是一愣，眼神扫过屋内众人，最后看到你与张万霖交握的手，“是给这位姑奶奶擦鞋吧？刘七能给这样的美人擦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伸出袖子，就要跪到你面前。

你忙缩回脚，嗔怪地看了张万霖一眼。

“谁让侬上前的？给她擦鞋，侬还不配。”张万霖冷然说道。

刘七见张万霖要动怒，忙退回原地，连连作揖告罪。

“刘老板！”这时，齐林从门外漫步走来，“给刘老板请安！”向刘七一抱拳。

这下刘七明白了，张万霖是来给齐林撑腰来了，十分惶恐。“齐经理，您怎么不早说，您认识张大帅呢？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哎！刘老板，在你们江湖有你们江湖的规矩，在我们永鑫公司也有我们永鑫公司的规矩。”齐林说着摸了摸梳得溜光的头发，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那你说，在这儿，你是谁，我又是谁啊？”

刘七瞥了眼张万霖，扑通跪倒在地，“您一定是祖宗！我一定是孙子！我给你擦鞋！我给你擦鞋！”

齐林却不肯善罢甘休，伸脚踩上刘七肩膀，用力将他蹬开， “让你给我擦鞋，我他妈嫌脏。”

刘七连忙跪地，冲着张万霖磕头道歉，“对不起张大帅！只要您今天留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侧头看着张万霖，张大帅恶名昭著啊，明明一直笑着说话，声音不大，语气还很亲切，却把刘七吓成这样。再看看齐林，一副狗仗人势的嚣张嘴脸，心里十分鄙夷。

这时夏师爷发了话， “这错都认了！齐经理，我看就算了吧！起来吧！”

“张大帅，我不敢起来！对不起，大帅！对不起！”刘七浑身抖得筛糠一般，见张万霖不说话，就转向你，“夫人！求你让大帅饶我一命！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和大帅的恩情！”说着双手抓向你的裙摆，一双胖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你的小腿。

张万霖起身一脚踹开刘七，“把侬的脏手拿开！”尤不解气，又用力补了一脚，说着坐回椅子，拉你到他腿上坐好。在外人面前，你不愿驳了他的面子，就没有挣扎，但又十分不好意思，脸和脖子都羞得红彤彤的。张万霖搂你在怀里，欣赏你的玉颜，沉醉在你的体香中，气也消了一半，对刘七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跟我说对不起！”

刘七闻言，忙转向齐林，“对不起 齐经理！”

“七爷，不打不相识嘛！来，起来！”齐林拉起刘七，“来，坐！”扶刘七坐到椅子上，“来，请坐，吃顿饭，喝个酒，大家都是朋友！”

刘七抖得筛糠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人到齐了。我去拿瓶好酒。”夏师爷收起折扇，向张万霖示意。

张万霖向他点了点头。

夏师爷起身向外走去，行至刘七身边，突然伸出折扇，抵住刘七脖颈，双手用力。那刘七前一刻还以为事情过去了，跟齐林套着近乎，下一刻便被紧紧勒住，双腿乱蹬，拼命挣扎。齐林俯身对着刘七狰狞的脸，露出残忍的表情。

你不愿再看，靠在张万霖胸口，伸手扒拉着他胸前的表带，他将你搂得更紧一些，“这附近有家沙利文糖果行，我吩咐人去给你买几样爱吃的糖果点心，一会吃完饭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