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韩湘湘从宫里出去后刚放下东西，便遇着一个难题。原是她见四下无人，担心真叫姐姐说中了，连忙赶去前面上课的地方，果然，大家都在。韩湘湘下意识走到王宽身边，“怎么啦？发生了何事？”

“不知，掌院叫我们集中，却是一个个进去，想是为了上次复盘吧。”

韩湘湘点点头，虽不知掌院的目的，不过她私心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密文虽然没有拿回来但也没叫辽人拿走，不算失误，何况他们头一次一起出任务，如今的结果已不算差了。不过王宽显然心事重重，韩湘湘见状立马活跃气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上面不也没说什么嘛！何况咱们本就是新组成的连磨合都还没有，也算完成了任务，掌院或许只是叫我们认识到不足。”

“嗯，你……回去见过家人了？他们可还好？”

韩湘湘有些奇怪，问候也不是这么来问的吧？

“都还好？对了，我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回头等人齐了，到我哪里去拿，吃的用的还有些上好的金疮药等。”

“不知道是独王宽一个人还是咱们都有啊！”

这么皮，一定是元仲辛，果不其然！

“大家都有就你没有！”

“啧！别啊！看你出身富贵肯定好东西不少，我呢也长长见识。”

韩湘湘嘟了嘟脸颊，心气有些不顺，王宽见此心中觉得熨帖，“元兄是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

“还是王宽了解我！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没想到还有些本事，行了，我也不占你便宜，拿了你的东西日后哥罩着你！”嘶！怎么感觉毛毛的呢！元仲辛下意识忽视了，立马问道，“对了，你们谁先进去？”

王宽收回视线，“我先进去？”

韩湘湘不明觉厉的点点头，“好。”

王宽缓缓一笑，转身进殿。

陆观年早等在里面，见是王宽进来也丝毫不意外。赵简有事被派出去了，韩湘湘估计去了宫里，这里也就王宽等撑起场子了。

“不必惊慌，我叫你们来不过是想问问你们的看法，此行牢城营在你们之中选出一个最无能的，你觉得是谁？”

“此行若论功劳，自是元仲辛，赵简和韩湘湘当属头功。至于最无能，这词不妥帖。我们每个人都有失算，有意外，但这并不是无能，只是缺乏经验。”

“不谈这个，必须选一个。”

“没法选。”

“这是命令。”

“那就是我。”

“我说过，自己不算。不答就逐出秘阁。”

“君子周而不比，立身行事，岂因外物扰乱？我不答。”

陆观年本意是要告诉他们无论何时对身边一切都要保持怀疑，希望他们快速成长为他希望的样子，可惜……王宽执意不答，陆观年也无法，不过虽然他希望他的学生们个个都是出色的特工，但面对他们的坚持他的心也有些触动，都是些好孩子啊！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坚定简单，只是这条路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变了，他也变了，好在一切都值得！只是对于一个走在暗处的人来说陆观年虽没那么偏激但仍旧觉得融于黑夜才是最好的保护，只是七斋怕是不是如他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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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正追着韩湘湘自以为隐蔽的问宫里的情况，是的，早在牢城营他便知道了先前的眼熟哪里来的了。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对于娘娘衙内可也不陌生，毕竟韩韦氏就这么一个出息的哥哥，韦卓然又只有一个儿子，发妻早逝，韩韦氏没少关爱这个侄子。

韩若泠在家时与这个表弟也算熟络，甚至韩韦氏私心还曾想过亲上加亲。两家熟络，定不会受委屈，一进去便能执掌中馈，衙内虽没有多大出息，不过那不是还小嘛，成了亲是大人了，便不一样了。最主要衙内不会委屈了自家女儿，好在韩韦氏那些不过是心里想想，除了枕边人倒是不曾泄露出去，否则今儿又是一番麻烦事。

韦衙内不能随意进宫，不仅是外男的缘故还有韦卓然身份特殊，衙内总与庆寿殿来往，落在那些文人眼中只怕便成了她们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的铁证。韦卓然看的紧，衙内平时随他胡闹都可以，这些事上是一丁点出格都不能有。

不过到底自幼长大的，衙内还是念着这个表姐的，他又不像韩湘湘离得近，随时进去，可不得套近乎。韩湘湘实在不忍心看他那副谄媚的模样，好在衙内长得不丑，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