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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我想见你。”

于鲸深吸一口气，呼吸还是乱的，她颤抖着声音：“你在哪。”

覃昔在一个漫展，她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于鲸，等于鲸挂了电话后她看着那些coser发呆。

这个眼睛没有于鲸好看。

这个鼻子没有于鲸挺拔。

这个没有于鲸高。

然后恍然惊觉，她一直在拿于鲸和那些人做对比。

一想到于鲸，覃昔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她握紧了手上的东西，看到一些投注过来的好奇的目光，往角落里缩了缩。

于鲸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轰动，因为长的好看。

还有一些人问于鲸是不是没来得及做妆造的coser。

覃昔就在入场处的角落，自然也听到了声音。

覃昔转过身。

于鲸踩着彩色的玻璃走过来，像是踏着她十年里日日夜夜的幻梦。她没有说任何情话，但覃昔已经觉得人生圆满，因为那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叫她的名字。

“于鲸，”覃昔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但其实也没多喜欢，只是这么些年过了，突然惊觉那些前任们模模糊糊之间都有你的影子，只是他们都不是你，然后我也就知道，我只是非你不可。”

话说的没多少逻辑，零散，于鲸听着面前人的煎熬挣扎，指甲一直扣着手心：“是我的错。”

于鲸其实也不知道她错了什么。

覃昔笑了。

“你哪有什么错。其实有时候约你出来你有事的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或许少见你一面我就能少喜欢你一点，我多虚伪懦弱一个人啊，我怕我承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我想见你，又怕见你。”

“十年，我认识你十年，我还有几个十年啊。”

“我看到日历上的日期，看到镜子里的脸上画着成熟的妆，我二十八了。我已经挣扎了一个十年，折腾了一个十年，我还有几个十年？”

“我不想在这样挣扎下去了。然后突然就很想见你。”她说。

她说：“我还是很害怕那些指指点点，那些谩骂侮辱。”

“可是，大鱼，”覃昔把手上一直攥着的盛开的极致红到发黑的玫瑰递到于鲸面前：“我很想你。一想到见不到你，就觉得那些东西都没有意义了。”

于鲸垂眸看着玫瑰：“覃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知道。”

覃昔知道于鲸隐藏的很深的恶劣，知道于鲸缺乏同理心，知道于鲸的不择手段论。在高中时候覃昔看到于鲸对校外那些毛绒绒，缺胳膊短腿的乞丐无动于衷，看到于鲸面无表情的坑徐嫦的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几乎算是妖冶的玫瑰被塞到于鲸的手里，覃昔抬眼 眼底全是于鲸。

十七岁仲夏夜的心动，伴着天上几颗稀疏的星子，被风吹动又掩埋。然后到了二十七岁 ，依旧是仲夏夜，依旧是那个人，还是克制不住的心动。

于鲸不太能说清楚什么是爱，只是她十七岁喜欢的人，到了二十七岁还是喜欢。那些没有覃昔参与的人生，不乏形形色色的人，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覃昔以外的人参与她的人生，好像她身边的唯一位置已经死死绑定了那一个人一样。

于鲸握紧手上的玫瑰：“我带你回去。”

月色下两人牵着手一起走，于鲸手上的玫瑰似乎毫不起眼，顽强的散发着幽香。

覃昔精心挑选的，路易十四。

我只钟情你一个。